“可嫪毐身上牵连甚广……”
“您在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两难之中,这两条路就摆在面前,不管走哪一条都有危险,此时只有尽力撇开关系才好。”李斯笑着道。
吕不韦看了一眼:“你好像并未问嫪毐究竟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这个……不重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吕不韦并未一开始就认定李斯的方法,他和嫪毐牵扯的太深,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退出来的?只说那一件事,若是抖了出来,恐怕他就讨不了好。
李斯离开之后,吕不韦还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出来之后就直接王宫里去了,原本是想要看看嬴政的态度,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嫪毐这件事情一样,吕不韦不仅没有放行,反而更加提心吊胆,回去之后没几天,就将李斯推到了宫里。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好像上一次那样明目张胆的往嬴政的身边放人,而是给李斯安排了一个在嬴政宫殿外的侍从,这个位置虽说不起眼,但机会很多,只要是有本事有胆识,不怕不被君王赏识,李斯也很满意吕不韦这样的安排。
……
姜瑜从里面出来,看见赵高从廊下过来,捂着手哈气,白气在空气中很快就消散了,外面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姜瑜情不自禁的拢了拢衣裳,前两日突然就开始下雨,且下了两日都没有停下来,屋檐上的雨滴落下时,都仿佛带着寒气一般。
姜瑜看见赵高身后宫人端着的药碗,过去接过来:“这个交给我就好了,偏室里有炭火。”她看见那个小宫女手都冻得通红了。
入冬之后,天气好像比去年还要冷,前两日雍城那边有些消息传来,这几日嬴政就一直在忙着,还时常召见臣子,想来是在商量着什么,他距离亲政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上一次嫪毐的事情他知道之后,几个月过去也没有什么动作,现在想来,或许是想要等着去雍城的时候处理,毕竟历史上记载的就是嫪毐在雍城叛乱被绞杀,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被杀了。
经历过成蟜的死之后,她突然比以往更加的相信历史。
而嬴政在连续几天高强度的集中精神之后,非常幸运的病倒了,依旧是不大爱喝药,昨日太医来把脉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
端着药碗进去时,赵成立刻就后退了一步,姜瑜突然后悔刚刚提醒赵高偏室有炭火了,她还不是看在赵成的面子上,可现在呢?赵成这个缩头乌龟,每次都把这活儿交给她……
这么想着,姜瑜还是神色坦然的端着药碗到了嬴政面前,嬴政的注意力还在面前的竹简上,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并未有想要探究的意思,轻声道:“王上,该喝药了。”
嬴政应了一声,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姜瑜,便直接端过去,试了试温度然后一口喝完了,然后把药碗递过来,姜瑜愣愣的把药碗接过来。
他变性子了?
这还是第一次喝药的时候这么好说话呢?
嬴政感觉到姜瑜的目光,回过头来看见她拿着药丸站在旁边:“还有事?”
“没,没有了。”
姜瑜立刻应了一声,然后将药碗递了下去,静静的守在一边,期间嬴政咳嗽了两声,但很快就缓过来了,殿内暖和,倒是不怕他病情加重,姜瑜这么想着。
正在这个时候,赵高从外面进来,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阵冷气迎面而来,门前的宫人立刻关上殿门,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