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从寿诞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因为天后的为难。”邝露看润玉面色不愉,小心询问。
“天后待我一向刻薄,我早就习以为常。”
“那殿下是。。。”
“我只是猜不透,这恢恢天道究竟是要我黯然魂消、黄粱一梦,还是要我逆天而为,求仁得仁。”
“邝露虽不比殿下博学洽闻,理思周密,但也有一番想法。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君子不器,大巧大智,不滞于物,不殆于心,思而惘顾,行而桀黠。我相信只要殿下抱朴守真,顺心而为,终有一日能够得偿所愿。”
润玉听罢,豁然开朗:“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我多虑了。邝露,你守好璇玑宫,我下界一趟。”
润玉行至南天门,欲往花界,却见水神携锦觅同行。
莫不是水神已知自己乃锦觅生父?若是如此,水神此番必是前去九霄云殿禀明天帝。可水神同长芳主一样厌恶天家,极有可能当庭提出撤销婚约。
润玉思前想后,心中一凛,迎面走向水神,拱手相拜:“润玉见过水神、锦觅仙子。”
“夜神。”洛霖微微颔首。
“小鱼仙倌~”锦觅见了润玉倒是欢喜。
“小神在此向仙上请罪。”润玉一撩衣摆,郑重跪下,看的水神锦觅俱是愕然。
“夜神这是何意?”
“润玉大罪,身负与水神之女订立的婚约却对锦觅仙子动了真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然亦不齿三心二意之徒。我心中既已有了锦觅仙子,断再难容他人。此生惟愿与锦觅一人相守!”
润玉此言掷地有声,水神听罢眸光一敛,嘴角稍沉:“夜神可知若违婚约有何代价?”
润玉背脊紧绷,目光坚毅:“无非削神籍,受天罚,贬下界。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但凭仙上责罚。”
水神见此仍是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锦觅边听二人你来我往,边在心中理顺思路:小鱼仙倌认为自己有罪,皆因与水神长女有婚约但又我动情。可是,刚才在花界,长芳主和爹爹明明都说我就是水神的女儿呀?小鱼仙倌这么好的人,要是他做不成神仙了,那自己也不想做了。锦觅思来想去,上前扶起润玉,开口说道:“如此一来,不是刚好?小鱼仙倌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二人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觅不知小鱼仙倌何罪之有,抑或,我其实并非水神的女儿?”
“傻孩子,你怎么会不是爹爹的女儿呢?”洛霖赶忙安慰锦觅。
润玉听完锦觅的一番话,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将锦觅狠狠拥在怀中。可惜水神还在,他只能做出一副犹疑不定,惊喜交加的复杂表情。
“觅儿,这婚约虽是当初我与天帝亲口定下,可如今,爹爹只希望你幸福,自然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你要知道,天家复杂,夜神他。。。也许并非良人。”洛霖此时也顾不得言语伤人,只想让锦觅好好考虑再做打算。
“可是。。。除了小鱼仙倌,我也想不出自己要嫁给谁。”锦觅一脸纠结。狐狸仙说,世间万物都会找到自己相守一生的伴侣,只是年纪越大,越不好找。自己现在尚算年轻,像小鱼仙倌这种人品相貌俱佳的伴侣,还是要好好把握的嘛。
“傻觅儿,你又何必急着出嫁,难道有爹爹陪着你不好吗?”洛霖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只是狐狸仙说我早晚都要嫁人的。”锦觅忙忙摆手。
洛霖暗暗给月下仙人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