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燥的人喊起来,认为是天空竞技场安排不当:“喂——你们怎么搞的,要把客人逼走吗!我们花钱买票进来是来受冻的吗?啊?”
这一个闹剧没有持续多久,在喊来天空竞技场的服务员小姐之前就有人发现了——冷的只有他们这一小块区域。
最先发现的人是在站立后就不动了的男子旁边的客人,他戴着眼镜,镜片起了雾,他好不容易擦掉了镜片上的雾气,而下一秒他哆哆嗦嗦戴好的眼镜却和他耳郭上的肌肤粘连在一起产生刺痛、失去了知觉。
于此同时,他大叫出声,从喉底里发出恐惧与疼痛交合在一起的惊叫:“他、他他他——他结成冰块了!!!”
这是冰上由理出门前就已经料好的剧本。
她坐在比赛场外大厅的长椅上,顶着淡漠的一张脸看天空竞技场的工作人员杠着担架着急进去。
她心情稍好一些了,用手撑住下巴,冰上由理浅浅笑了一下,马上收起了表情,回归到那个烦躁郁闷的样子了。
“浪费时间。”她这么说道,甩头离开了这个呆了两年的竞技场。
冰上由理比一般的孩子来要特殊很多,这一层特殊的意义并不在有无拥有“个性”这一说法上,而在于她的经历。
冰上由理和大多数同龄人都不一样。
她只身一人坐飞船偷渡到了巴托齐亚共和国,年仅9岁的冰上由理捡过垃圾打过黑工,在应该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数羊做梦的时候冰上由理和流浪汉们争地盘,只为了能盖上报纸睡觉;在应该向父母撒娇求喂饭的时候,冰上由理和野猫野狗一起翻餐馆后的垃圾箱偷食;在应该躲在父母的簇拥下快快乐乐地上学的时候,冰上由理在学校附近的黑工厂打工,花钱买通有关人士才买到了自己的小学毕业证……
走得离天空竞技场越远冰上由理越烦躁,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中闪过,让她不快。
路过一家店铺,冰上由理瞅了眼店内的钟表,还有二个小时一刻,她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她的家乡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回去,出门六年间只要存款充足,她一定回第一时间“回家”,但……这次回去她恐怕会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冰上由理叹了口气。
说实话,那里没有什么好回忆,不如说糟心的倒是一大堆,关于某个职业英雄的更甚,冰上由理今天格外不镇定的理由大多出于这个。
天空竞技场离机场很近,本来为了打发时间,冰上由理用闲置的钱买了门票想看一场比赛纪念自己曾在天空竞技场的生活,结果被傻逼打扰了兴致,早早地就出来了,冰上由理坐在候机室一边心烦一边心疼自己亏了的门票钱。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冰上由理翻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想找本书看看,她旁边坐了个大学生样貌的青年,正在外放当日的英雄新闻。
在超常社会里英雄兴起成了一门职业,和大多数有个性的孩子一样,冰上由理的目标也是成为一名职业英雄。
不过巴托齐亚共和国是少数没有“个性”的国家,这里的人有自己的观念,没有人会盲目地崇拜英雄,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有意思的是这一片被大洋包围的地域里不兴起“英雄”却有一个叫做“猎人”的职业。
只要通过了猎人协会准备的考试拿到猎人证,就能在这一片大陆上横着走,猎人证不只是实力的象征还有各种国家允许的权利,等把现在的事情全忙完了,冰上由理就准备去考一张证书,她相信猎人证会成为她作为一流英雄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