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冻了一整天,云遥头沉的很,也没脑子回想今日究竟怎么回事。事实上,吃饱了之后,只想回家睡一觉。
她走得快,不消一盏茶,便见着了酒坊的大门。
酒坊伙计不多,白日来这干活,晚上各回各家。
这个时候约莫前院已经没人了,她又七拐八拐地绕到了后门——她们姐妹平日住在后院。
刚站到门前,便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可不待她细想,她那总是先一步行动的胳膊便把门给推开了。
见到院中的情形,她一愣,腿都忘了迈。
素来安静的小院今日来了不少生面孔,各个家丁打扮,手里拿着棍棒,绕着坐在石桌旁的云遇围成了一圈,只是没人敢上前。
一见后门被推开,离门近的几位抖了抖,下意识要退后,却在见到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后,忍住了动作。
“哟,终于回来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响在人群后,一出声,家丁们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小路,叫那人走到前面。
那人终于露出了脸——却是今日在巷道里拦住她们反被一顿打的登徒子。
“赵公子您当心点。”红莺亦步亦趋地跟着赵公子,狠狠地剜了一旁坐着的云遇一眼。
但她也只敢偷着瞪云遇了,在经过云遇身边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挪开了几步。
只见云遇身前三步远处,插着一把花纹繁琐的黑剑——材质极其特殊,泛着森森寒光,只瞧一眼品相便知不是凡物。
地上铺着石板,然而那剑插入石板里,就像菜刀插豆腐一样。
以剑为中心,龟裂纹向四处蔓延,碎了好几块石板。家丁们不约而同的绕开石板站着,只敢拿着棍子做做样子。
云遥甫见到那剑,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我也想问问这位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云遇放下手中的茶盏,随手一提,将剑柄握在手中,朝云遥走来。
剑尖划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摩擦声,激起了来者不善的众人一身鸡皮疙瘩。
赵公子下意识让开几步,却在让开后才反应过来,为了不输气势,抻着脖子嚷嚷:“你们两个妖女,白日用妖术打伤本公子。可本公子向来大度,只要你们今儿和本公子回去,好好认错道个歉,本公子便既往不咎!”
“什么妖术?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云遥摊着手,“不然怎么石头只砸你,半点没碰到你身旁的这位姑娘呢?”
红莺一见云遥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自家傻呵呵的公子竟然还真的上下打量自己几眼,当场便急了:“公子,您何必这么和风细雨的,瞧她们这模样,浑身泛着狐狸的骚气,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直接动手吧!”
被一个女昌妓指着鼻子骂,云遇的脸色立时冷了下来,剑狠狠地向下一砸,发出“通”的声响。
这一声惊得红莺闭了嘴,也勾出了云遥藏在心里的那些不甚美妙的往事——本来她是想靠着耍耍嘴皮子息事宁人的,并不想真和这些色厉内苒的人计较。
“姐姐,你退开些,”云遥的脚步就像猫,踩在积雪上连个脚印都不留下。她挡在云遇身前,解开斗篷的带子,头也不回道,“放心,我有分寸。”
赵公子一行人忌惮云遇手中的剑——那把剑一眼便可看出不同凡响,便是云遇不会功夫,慌乱之中伤了人也未可知。可并不代表,他们看见手无寸铁的十六七岁小姑娘也会发怵。
“敬酒不吃吃罚酒!上!”赵公子一挥手,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