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抽出一段皎若月光的白绸。只见白绸从她手上飞出,以肉眼可见之势涨宽,瞬间将废宅包于其中。
而后她空荡荡的右手上凭空出现一截钉子般的物什,身形如电,眨眼间便进了废宅,只留下一句:“你别进来。”
阿盈眼前一花,险些被“啪”地关上的大门砸了脸。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又看了一眼渐渐隐去的白绸,阿盈脚步一停,决定不进去了。
云遥飞身进门的那一刻,汹涌的妖气突然消失了,宅子静得不寻常。
暴雨欲来狂风满楼。
她看着脚下横着的两只乌鸦尸体,停下脚步,将目光定在隔着池子背对着她的那个白影身上。
他长身玉立,身形如竹,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拿着一把钢刀。
听见了关门声,和身后之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男子慢慢转过身。
云遥只觉着呼吸一滞。
天阴沉沉的,这会竟然又下起了小雪。
雪透过云遥布下的白绸结界,落在废宅里,在尚未结冰的池水上荡起小圈的涟漪。
一如云遥此刻的心境。
白玉堂回过身,尚未看清来人的模样,一片雪花飘飘落下,正落在他的眼睫上。
他眨了眨眼睛,又闭上眼,抬手将雪化成的水滴拂去。
再睁开眼时,头上多了一把油纸伞。
他眼睫微动,敛目顺着执伞的手看去——手腕纤细白皙,骨节清秀修长。
身披淡红斗篷的小姑娘,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面容尚含着青涩。可她生的极漂亮,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盈盈若有光。
她的斗篷上绣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莲,一呼一吸间,仿佛真的有莲花香沁入心脾。
淡红衬着她的肤色,白皙到不真切。
——是那日施酒的姑娘,似乎是姓……云?
果真如云,他想。
他看了看周遭渐大的雪势,神色不动,抬手覆上小姑娘撑伞的手,而后微微向下滑。见她微愣,他淡淡一笑,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顷刻间,他猛地按住她的脉门。
同时右手飞快抬刀,将刀横在她的脖子上,神色间波澜不惊,目光冷漠又危险:“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