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啊,婶娘记得,你们姐妹来开封的日子不长?”
“嗯,”云遥点头,“几个月前才随展大人过来的。”
“那你原本何方人氏?家住何处啊?”
“何方人氏?”
还没人问过她这个。
云遥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却明白第二个问题,思忖又思忖,才慢悠悠地指了指天,琢磨着开口:“我原本住那里。”
“这……”
卢婶娘面色不太好看,卢大嫂面上也划过一丝尴尬。
“天、天上来的?哈哈……小遥真风趣啊。”卢大婶僵笑,接着问道,“除了酒坊,家中还有何产业?”
“产业?”云遥摇摇头,暗自想着,不知道姐夫管辖的山头算不算。
若是算,那姐夫的东西便是姐姐的东西,姐姐与她又是一家人——她也算是坐拥三山五岳,富得流油了。
卢大嫂却暗想,何方人氏、家中有无产业都不重要,左右陷空岛养得起。卢大嫂给了卢婶娘一个眼色,示意她接着问。
卢方婶娘清了清嗓子,堆起笑容:“家中都有什么亲人啊?”
“呃……”云遥思忖一番,“两个姐姐,还有两个姐夫。”
“都在开封么?”
“不,大姐姐不是亲姐姐,她和姐夫在家乡。二姐——便是胞姐,眼下和我在开封,二姐夫……”云遥默了默,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卢大嫂见她笑得牵强,心里又多了几分疼惜。忙坐下搂住她的肩膀,一边轻拍一边安慰道:“改日大嫂去庙里帮你们祈祈福,别担心,定会平安的。”
卢大婶叹了口气,想得远了些——这姑娘身世不太好啊。
不过老五也是无父无母,倒也是能凑成一对。
白玉堂换完衣服回来,正遇上愁眉苦脸坐在大门口拨弄蚂蚁玩的徐庆。
他敲了敲徐庆肩膀,示意他让开些。
徐庆难得没搭理他,只无奈道:“五弟,三哥劝你,还是别进去为好。”
“此话怎讲?”白玉堂奇道。
“里边正给你说媒呢。”徐庆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那姑娘年纪轻,遇上婶娘和大嫂这两个厉害茬,等着吧,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能抖个底掉。你要是没兴趣,就赶紧走吧,能跑多远跑多远,等这阵风过去。不然……哎?五弟!”他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进了门。
“啧,难道真的……”徐庆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劲儿,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跳起来跟上了白玉堂。
其实白玉堂倒是没想那么多,他首先想的只是——她醒了,他要先问问昨夜的事。
至于大嫂给她说媒……偷听个墙角倒是也无妨。
他脚步极轻,身形如电,瞬间飞身上了房顶,没惊扰到屋内任何一个人。又轻轻揭开一块瓦,向下看去。
晨间的光柔和温暖,映在她脸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暖金色的朦胧屏障,美得不真实。
他无意识地勾起了唇角,屏住呼吸,听卢大嫂开口问话。
卢大嫂握着云遥的手,笑得温柔:“小遥年方几何?”
云遥被问得恹恹,睡足的精神劲儿都在回想起姐姐姐夫时散了个干净。
她觉着这屋里的女人实在是吵,又想到一夜未归,回去定是要糟姐姐一番责骂。于是便玩着新衣服的袖子,回答的有一搭没一搭:“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