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由得急了:“钟大夫,他怎么样?”
钟闻没回话,手下的动作也没停。在他施完最后一根针时,乞儿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一下,猛地咳出一口黑血。
“无碍了。”钟闻轻声道。
他将针一根根拔出,乞儿剧烈起伏的胸口便慢慢缓了下来。
展昭松了一口气,紧紧拧着的眉头也舒了下来。
钟闻站起身,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他吃坏了东西,中了轻微的毒,此刻无碍了。日后注意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声笑了笑,带上一丝嘲讽的意味,“不过乞儿又有什么能注意的呢?展大人,您说是么?”
展昭抿了抿唇,不知该回什么话。
行人三三两两离去,一片诡异的沉默在他们几人间散开。云遥看了眼被其他乞丐背走的小孩子,又看了眼展昭,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身侧蓦地响起一声不屑的轻笑。
钟闻冷冷地移过视线,看向声源。
白玉堂的唇角恰是一个怎么看怎么傲慢的弧度,配上他那双凉薄的桃花眼,整个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你能奈我何”的气息。
非常欠揍。
“是钟某方才的话里有不妥之处,才惹得这位兄台笑的么?”
“五爷不大明白,钟大夫的疑问,为何要问展护卫呢?”白玉堂沉吟片刻,才慢吞吞道,“人命由己不由天,难道他们乞讨,也是展护卫命令的不成?”
钟闻哑然片刻,打量他一番,不禁失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看兄台衣着富贵,连手中折扇也是不菲,想必不懂穷苦人家的艰辛。”
白玉堂确实不懂。
他挑了挑眉,未做声。
钟闻低笑一声:“何况……人命,哪能真的由己呢?”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一时有些飘渺,视线也散散地聚不到一处。
云遥看着他这幅模样,突然觉着眼熟。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像是透过了钟闻的身体,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阿盈。
难道他与阿盈真的熟识?
云遥走神这功夫,钟闻已经走远了。
他这番话似是触动了展昭,也触动了白玉堂。两个人站在她一左一右,皆是敛目不语。
良久,展昭才满腹心事地对云遥告辞:“云姑娘,展某还有要事在身……”
云遥了然:“我明白,你去吧。”
他又神色不明地看了看白玉堂,换来白玉堂不善的一个白眼。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不然展某先送云姑娘回去吧?”
“不必,”白玉堂冷声打断他,“你还是为你那包大人瞻前马后去吧。”
“白玉堂!”
“展大人,我先不回去……”云遥抬起眼帘,睨着白玉堂瞬间缓和下来的脸色,颇为无奈,“我要去城西一趟。你放心吧,有他在,出不了什么事。”
白玉堂这才彻底满意下来,他负过手,微挑起一边眉峰,露出个些许挑衅的笑。
直到展昭离开,白玉堂眉眼间的笑意都未散去。待再看不清展昭身影,他才故作随意地问道:“你与猫儿……”
“嗯?”云遥回想着钟闻,答得漫不经心。
“咳,五爷是问,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说完他又立刻接了一句,“五爷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感兴趣。”
“就那么认识的呗。”云要不耐烦地侧过脸,心道男人可真是麻烦,既然不感兴趣,那还问什么问。
“……”
白玉堂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