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宅子前,经过阿盈身边,云遥飞快地嘱咐她:“若是白玉堂再来,你速来通知我。”
阿盈把头点成小鸡啄米状,欢欢喜喜地看着展昭把这瘟神带走了。
她一边看着二人的背影,一边思索着,云遥那性子,也就只有在展昭面前才能有所收敛,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这个念头一出,阿盈笑得狡黠,她还真是想看好戏呢。
老槐树像被看猴似的被开封府衙役围起来,几日过去,越发枯败了。
云遥围着树走了一圈,直到看见树干上被攒心钉打出来的伤口,才敢确定这的确是那夜在废宅里见到的树。
那树连根带枝半点没留在废宅,她先前还以为是这树修为太高深,修炼的来无影去无踪,原来是被人挖了。
看样子,还像被人吸干了修为。
云遥兀自琢磨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最近有听说哪家公子又出事了么?”
展昭看向开封府衙役们,他们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纷纷摇头:“没有。”
能干出这种事的,本事定然不浅。云遥心里觉着棘手,面上却未显露,只极浅的笑了下:“那行,你们去忙吧,不必再守着这里了。”
他们看向展昭,得了展昭应允,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云姑娘,你怎么看?”
“我有个猜测,却得再证实一番。”云遥认真道,“展大人,我离开一趟,你不必管我了。”说着她顿了顿,又解释道,“这棵树你也暂时不必管了,等我查到线索,定会去找你的。”
“你一介女子……”
云遥打断他,冲他眨了眨眼:“我可不是寻常女子,展大人不必担心我。”
“不行。”展昭甚是严肃,“若你因为展某出了事,展某怎么向云婆婆交代?”
又是这句话。云遥无奈地抿住唇。
“难道你没听出来,人家是嫌弃你碍手碍脚吗?”慵懒又欠揍的声音远远传来,云遥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这大冷天里,白玉堂不嫌冷,钢刀被他悬在腰间,手里拿着把玉骨折扇把玩着。他嘴角噙着笑意,眉峰微动,一幅讨打的模样。
云遥却觉着这幅模样看着意外亲切——她心里堵着的那点气,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笑之后,一股脑的散去了。
展昭不欲理会他,正要再与云遥说说,却见她方才一直恹恹的眼睛里猛然溢出神采,顿时盈亮几分。
云遥过去打量他一番:“你不是走了么?姐姐说你要找我告别,但她没让你进……”
一想起云遇,白玉堂脸色黑了几分。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云遥舒了口气,声音都轻快了不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还好。”
白玉堂觉着心里某块地方异常柔软,闻言他也不由得放轻了语气,半真半假地打趣道:“怎么?这么舍不得五爷?”
“也没有很舍不得。”云遥认真地想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小缝儿,“就这么多吧。”
“……”少是少了点,却也是真情实感的舍不得不是?
白玉堂挑衅地冲展昭扬了扬眉。
打趣完,云遥这才想起正事:“展大人,你要忙的太多啦,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有他在,我不会出事的。”她丝毫没意识到,白玉堂还没答应要随她一起。
白玉堂垂着眼睑看了她一眼,只无声地朝展昭点了点头。
展昭终于松了口:“好吧,若真的遇上了麻烦,切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