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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寸心(二十二)
盖脸朝他们砸来。

    白玉堂飞身拉过仍在出神的她,险险避过那一掌,被掌风撩到的冰棺一角骤然四分五裂,碎成了渣。

    钟闻那一下用了不小的力,他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元气散了一半,登时按住胸口,膝盖猛然触地,咳出一口血。

    他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踉踉跄跄地去查看奚映的尸身。

    他手一顿,瞳孔皱缩,冰室里妖气霎时大盛。

    云遥察觉危险时已经晚了一步。

    攒心钉当年在姐夫手里可斩金仙,在她手里虽是发挥不了那样的功力,可斩一只妖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她先前也是料到钟闻必定大不如前,却没想过钟闻此时被满腔怒气一激,竟然隐隐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他眼睛通红,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的话:“你居然敢动她?”

    这不是问句,是以他话音刚落,周身煞气大涨,宛若风里夹了刀子似的,割得她皮肉生疼。

    云遥慌忙间扯开结界,正要反驳“我没有”,却不经意看到了奚映的尸身——不知何时,她原本完好无伤的面庞多了几道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她这才反应过来。

    难道她方才打开棺盖,是破了钟闻的结界?

    这样一想,顿时如冷水一股脑的浇下来,给她冰了个透心凉。她手上动作一停,风刃便朝她的脸割了过来。

    白玉堂方才一见两位斗法,便自觉的站到了一旁,虽是插不上手,可他却是蓄势待发着。

    没想到云遥居然又傻了——自来到药庐,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走神了三次。他却没空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刀迎上风刃。

    削铁如泥的钢刀头一回体验了一把“被削如泥”,只听当啷一声,钢刀甫触到风刃,便碎成了无数截。

    他俯身避开,而后脚下凝力,当机立断旋身朝密道飞去。

    风刃割开衣袍的猎猎声犹在耳畔,白玉堂将云遥护在怀里,堪堪躲开一刃,脚一触及地面,便朝药庐外飞驰。

    身后猛兽怒极嘶吼之声响彻整片云霄,云遥被他喊回了神,正要祭出攒心钉,方回过头,她的手便僵住了——她看见了一条赤色巨蛇。

    而她怕蛇!

    白玉堂察觉到臂间的人骤然僵成石头,暗暗叹了一口气。索性他轻功过人,一时在没头没尾乱撞的巨蛇面前,倒也没落了下风。

    药庐在巨蛇的冲撞间轰然四分五裂。

    云遥抖着手,扯住白玉堂的衣襟,在嗓子眼徘徊许久的叫声终于冲破了喉咙。

    白玉堂被她喊得眼前一花,脚步微微顿了顿,便被巨蛇的尾巴尖给扫了一下。

    喉间瞬时涌上腥甜。

    他堪堪将喉间那口血咽了回去,苦笑着道:“原来你才是五爷最该防备的。”

    云遥害怕之至居然还不忘了和他扯皮:“我这是……这是多年的病,我也没办法。”

    “哦?什么病?”白玉堂百忙之中回了她一句。

    “恐腿症。”云遥脸不红气不喘,“便是,害怕腿长太多的,也怕没长腿的。”说着她还兀自为世间万物的形象发愁,“唉,好好的长两条腿不好么?三条四条也挺好,怎么偏偏就不长,要么长个百八十条呢?”

    “……”白玉堂一时没忍住,咳出了一口血。

    “哎呀!你还好么?”云遥关切地问。

    “你别说话,我就好了。”白玉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

    他被尾巴尖扫的那一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足以使他脚下微滞。然而这不是最令他担心的,他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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