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方回过头,就险些撞上一个人。她下意识踉跄地退了两步,被那人一把抓过手腕扶好:“云遥,你随……唔,怎么这么凉?”
白玉堂比分开时清瘦些许,眉眼更添了几分凌厉的味道。此时他皱着眉,面容愈发显得凛冽。
“你……”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云遇冷冷地打断。
“你还不放手?!”她的眼神充满敌意,白玉堂一惊,竟真的下意识放开了手。
他掌心的温度骤然抽离,云遥一愣,一时没回过神,便被云遇拉到了身后。
云遇面色不是很好,她越看白玉堂越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动手动脚,指不定怀着什么心思。她瞪了他一眼,索性转过身,不再看白玉堂,直接对那紫衫男子道:“不知阁下寻我们姐妹有何贵干?若非要紧事,我们可要走了。”
“五弟,还不过来!”紫衫男子皱着眉喝了白玉堂一声,“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恕罪。——在下姓卢,单名一个方字。是这陷空岛的岛主。”他又一一介绍了他身后站着的几人。
左右都是他弟弟,都是白玉堂哥哥,云遥无心去分辨记忆,全副心思都在白玉堂方才牵过的手腕上——有点火辣辣的。
奇怪。
“……拙荆生了怪病,在下已经遍寻名医,却皆言无法诊治。”卢方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冒昧请二位姑娘来,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生病请我们有何用,还不如去请钟闻——云遥无意间摸到了白玉堂的扇子,转念一想,顿时想通了——白玉堂知她身份不简单,却仍叫蒋平来寻她,约莫是觉着卢方妻子中了邪。
可他怎么会觉着卢方妻子中了邪呢?
“长话短说,带我去看看。小遥……”云遇抬手打断卢方的长篇大论,转身正要对云遥说什么,却在瞥见白玉堂时一顿,生硬地改了口,“罢了,你随我一道。”
云遥不大理解云遇对白玉堂莫名的敌意,毕竟她再见到白玉堂还是很开心的。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云里雾里地被云遇牵着走了。
白玉堂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半眯着眼睛,面色不是很好看。但他只是片刻间,便大步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随着卢方走过千回百转的回廊,进了内院,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卢方叩了叩门,屋内无人应答,他又低低叹了一声,招呼云遥姐妹进去,一干男子自是留在了门外。
方踏进这屋子,云遥便觉出了异样——这屋子鬼气森森的,与汴梁城东四街的废宅异曲同工。活人气几乎被鬼气冲散了,人哪能得好呢?
床上躺了一个人,被帷帐隐住,看不真切。云遥过去轻掀帷帐,见到了瘦到面色蜡黄,颧骨突出的妇人。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她?”
明明先前见的时候,她还是白净莹润的一副模样,一见就知夫妻恩爱生活美满,不愁吃不愁穿。
“你认得?”云遇狐疑地问,“你怎么认得的?”
“啊……”云遥顿了顿,莫名觉着若是将那日这位大嫂问她的话告知云遇,云遇会更加仇视白玉堂,便挑拣着有用的说,“就……她为我包扎过,还给了我糕点……”她迎着云遇越发困惑的目光,硬着头皮岔开话题,“姐姐你看,她这是怎么回事?”
云遇看了眼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漫不经心道:“天快黑了,等入夜便知晓了。”她说着坐在床边,搭上卢大嫂的脉,却惊得猛然睁大眼睛。
“怎么了?”
“她……”云遇神色复杂,“有身孕。”
这就坏了,若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