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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糕
    布星台。

    润玉如往日一般布完星,回身时便见熟悉的位置上摆着熟悉的矮几软垫,只是那个往日里总是睁着一双美眸含着柔和笑意瞧着他的人,此刻却是单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似乎睡了过去。

    他顿了顿,摸了摸身旁的魇兽让它悄声离开,魇兽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辰星,晃了晃脑袋,轻巧地蹦跳着离开,不知去哪里寻梦去了。

    润玉一步步走过去,看着她的头一下一下地晃动着,眉头微蹙,即使睡着也不十分安稳,很是疲惫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早习惯了昼伏夜出,日夜颠倒的日子,她却与自己不同。夜夜来布星台与他作伴,他看出她愈发疲惫的模样,好几次想要开口劝她不要再来,却始终说不出口。不过几日而已,他便开始习惯有个人总在身后默默看着他布星挂夜,习惯有个人比谁都关心他的伤势为他制药疗伤,习惯有个人在清冷的漫漫长夜里陪他饮茶谈天……一旦尝过了有人陪伴的温暖,就再难甘愿走回曾经过惯了的冷清日子。

    他思绪万千地走到矮几前,却见她的头一歪,眼瞧着要磕到桌角上,他赶忙弯腰探手过去扶住。他的手掌覆在她耳侧,微微用力撑起她,手伸在半空,半晌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她的发丝在夜风之中泛着微凉,他看着她毫无知觉地枕在他手上,连眉头似乎都放松了两分,长长的眼睫在闪烁的星光之下有些朦胧。过了一会儿,他在桌上幻出了一只软枕,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软枕上,见她眉头又蹙了两下,似乎有些不大安稳,却到底没有醒来才松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用拇指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掌心,似乎上面还残留了一丝丝的温暖。叹了口气,润玉又取出一件披风,无声地抖开,轻巧地披在她身上。做完这些,他才从她身边,回到自己惯常的,她对面的垫子上坐下。

    这会子他才认真打量起今夜矮几上摆着的东西。

    辰星善于制药,偶尔也会炒些药茶。清茶之中含有浅淡的药香,别有一番滋味。这几日来,每晚在他布星之时,她便坐在她第一次出现在布星台时的位置上,摆好矮几软垫,净手烹茶等他。今晚,桌上依旧有她特制的药茶,不同的是,多了两盘子样子很是精巧的鲜花形状的糕点。润玉抬眼看了正枕着软枕睡着的辰星,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伸手捏了一块,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小的咬了一口。清香甜糯,滋味甚好,最难得的是其中含有浓郁的水灵药气,不知是什么材料如何炮制,竟没有一丝苦涩,全是花朵一样的清甜甘冽,药性却极好,只一小口,就感到身体隐隐被一丝水气滋润,连疲惫也淡去了一分。他没有咬第二口,而是专注地看着指间的这一小块花糕,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午间他歇息起来后,叔父姻缘府那边的仙侍拎着食盒到了璇玑宫,送了一盒子饭菜。还记得那小仙侍说,月下仙人特地嘱咐让他说清楚,那都是辰星仙子亲手所做。那时他愣了一愣,怀着难得的愉悦心情,用了他许久不曾在意过的午膳。辰星的厨艺了得,那些菜色都很是美味,如今看来却跟今夜这些花糕的价值不能相提并论。如今恍惚想来,从他们第二次在布星台见面,她送了他一盒子伤药以后,每日夜里她准备的药茶,每回查探他伤愈进度时随手塞来的药丸,都是正对他体质与伤势的,甚至许多他从未见过也无从分辨,她却好像全不在意一般地信手塞给他,从未提过这些东西多么难得,制作起来是否辛苦。

    他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右手手臂,衣袖下手臂上的灼伤已经痊愈大半,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她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伤药,轻轻吹着气的模样,那个样子,好像他是块易碎的珍宝。

    夜风拂过,他朝她看过去,正有一缕发丝被风吹动,落在她眼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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