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淡然衬得傅恒像个毛头小子,这个发现使得傅恒也强自安定下来。
“娘娘为人啊,最是端庄,不会使这些鬼蜮伎俩。这些事,是奴才要为她考量的。至于怎么做,是富察大人的事了。富察大人可以回去跟富察夫人好好商量一番,看看,是依照奴才说的做,还是向皇后娘娘告发了奴才,治奴才一个诛九族的重罪。”
傅恒沉默片刻,点点头,“此事,我会禀告额娘,也会在行事前,一并告知姐姐。须得姐姐首肯才行。”
尔晴理解地点点头,“若是这些人入了宫,我就能天天只伺候娘娘,不用干别的活啦。”她很自然地伸了个懒腰,“等你好消息哦。”
傅恒若有所思地望她一眼:“第三件呢?”
“第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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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原先并不想让眼疾的母亲为此事烦忧,但这女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向父亲禀报,思来想去,只好先跟母亲说。当然,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瞒下了此事是尔晴一手操控,而将此事的主事人含混成了富察皇后。
富察夫人的反应出乎傅恒意料,她竟十分惊喜:“容音真是这么说的?”
傅恒沉默片刻,“姐姐的贴身宫女是这么跟儿子说的。”
富察夫人先笑后哭,含泪道:“好,好,容音终于要立起来了!好啊!儿啊,额娘真是高兴!这打从你姐姐入宫以后就备着的人,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入宫以后便备着的人?那岂不是要三年换一轮?
傅恒忆起尔晴那个笑,方才觉出其中有多少是笑他天真。
额娘在那絮絮叨叨个不停,比得知姐姐怀上永琏时还要开心,看起来心结尽解,眼疾应当也无忧了。
傅恒在旁边笑望母亲这可贵的精神头,一时也在犹疑该不该将另外两件事告知母亲。
富察夫人自言自语片刻,又转头问他:“你姐姐还说了什么?”
“姐姐,让我差人注意高家和辉发那拉家的动向。”
“哦?”富察夫人起身踱了几步,傅恒摒退了左右,她没人搀扶,自个也走得十分稳健,精神头十分足,她不过几步路就想明白了,笑道:“看来你姐姐是真的想要收回宫务了。之前宫务大多交由高氏主管,部分没法交托的就由会稽司的人来处理,她自己是清闲了,皇后的权柄却都抛开了。会稽司的人顶什么用啊,一个个都精着呢,都是群欺上瞒下的东西!”
“额娘,儿子不明白……”
“你不明白也好,你是做大事的人,女人家的事,绣花水磨的功夫,”想了想,她又往自个儿座上走,“不对,你还是得知道一点,不要被你未来媳妇给牵着鼻子走。”
傅恒又想起了尔晴那骤然一扑,让他浑身僵硬只得将长命锁交出去,脸猝然一红,轻咳一声:“娘,说正事!”
富察夫人眼睛不好,自然是没看出来自个儿子的小儿女情态。但凡母亲,总是要将最多的套路交给自己的女儿,让她们去套路别人,但是也不能忘记要将套路教给自己的儿子,让他们严防死守别的女人的套路。
“后宫之事,不能妄议。不过你应当也知道,后宫有一后三妃,你姐姐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年少夫妻,不说宠爱,至少是极为敬重的。”富察夫人轻声地说着皇帝的八卦,“三妃各有来历,其中高贵妃暂理宫务,在后宫,嚣张跋扈。”
傅恒点点头。
“纯妃是你姐姐的闺中密友,是与你姐姐一条战船上的人。她的深浅我看不太透,私下只能揣测,她怕是心有他人,故不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