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条鲤鱼。一日,家臣红鲤族长夫妇来看望簌离,带了自家女儿,小女孩叫囡囡,刚会说话,端的是玉雪可爱,小脸蛋又圆又软,像软糯的汤圆,他就没忍住戳了戳,囡囡用葡萄似的圆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瞧,随后弯着眉眼笑了,还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抱。”说着就张开了手,他一时手足无措,红鲤夫人问:“小公子想抱抱囡囡吗?”他红着脸点了点头,红鲤夫人便教他如何抱小孩子,最后他抱着囡囡,一动也不敢动,囡囡不知为什么一直在舔他的脸,糊了他一脸口水。红鲤夫人瞧着一个奶娃娃抱着一个更小的奶娃娃,笑弯了腰,还说不如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这娃娃亲定成了没有他倒是记不得了,若是真的,怕是比前天帝与水神定的那个婚约还要早。
三个月过去,鲤鱼已经长到正常鲤鱼大小,在小鱼缸里转身都有点困难,润玉便给她换了个大水缸立在殿中一角,不能再放在案上边看奏章边看鱼了。
近来膳房倒是有心,润玉每天早晨起来都能在桌上看见一碗莲子羹,都是莲子羹,每天的味道都不一样,看着就是用了心思琢磨的,为此,润玉特地去了一趟膳房,想要把这厨子奖赏一番,但细问下来,膳房里根本没人每天做莲子羹。
回了寝殿,润玉在水缸前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缸里的红鲤鱼仍自顾自地绕圈圈。
深夜,假寐的润玉听见水缸有响动,不一会,听见细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他榻前停了一会,他忍着没睁眼,特意将呼吸放缓,做出熟睡的样子。脚步声又响起,这回是悄悄拉开门跑了出去。
过了很久,润玉几乎快睡着,才又听见脚步声,然后是把什么东西放在桌上的声音。他起身,看见桌边有个人背对着他,正把一个碗放到桌上。把这一切做完,那人惬意地伸个懒腰,转过身来,看见他,僵住不动了。
润玉一挥袖,寝殿亮了起来,那人的形象暴露无遗,正是笠珠,她穿着简单的红裙子,头发随意挽了,发髻还是歪的,看着有点邋遢。
笠珠狗腿一笑,“陛下,您这是梦游呢?”
润玉冷眼将她望着,“你说呢?”
“陛下您果然是在梦游。”她又是傻乎乎一笑,说完就要往水缸那边跑,润玉捏了诀,急速掠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他感到怀中人整个僵成了一条棍子,他还没说话,她倒是先颤颤巍巍地说:“陛下您这是哪个妖精上身了?突然这么热情不对劲啊,果然还是请人驱个邪吧。”
还真是个傻姑娘,润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