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阙意识恢复的那一刹。
脖处被扼得紧紧的,目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蓝衫女子,正用她那甚是甜美的嗓音说着:“对了,我听太虚境里的老玄武说过,它的死对头朱雀最喜欢拿火烧它的尾巴,为此它立下个誓,日后见一只捉一只,然后一锅炖了吃。”他吓得颤了颤身,满是惊恐道:“不,我乃鸟族,不要杀我……”
鸟族?
善月和古仓双双对视了一眼。
这九重天的天后娘娘可不就出自鸟族!
原本这打扰到善月清修的雀鸟,若让清词知晓是无论如何都得死。但因鸟族在天界还算血统高贵,又有个天后娘娘撑面,善月决定还是先瞒下来,禁锢一阵看看,免得制造不必要的是非。
然而防人之心不可无,善月心里即便已有定夺,嘴上还是不以为意道:“鸟族算什么?我堂堂蓬莱,还怕一个鸟族不成。你尚闯我蓬莱地界,扰我清修,其心必异!且我看你未必是个鸟族,许是他界派来的奸细,想要不死——难。”
事实上,这蓬莱仙山被她师尊施了结界,非天界中人靠之必遭其伤。善月只想唬唬这雀鸟,哪想它这般不经吓,竟是一噎昏死了过去。
善月呐呐笑道:“它怎的这么不经吓?”
古仓凝眸看了看,道:“依小仙看,它应是呼吸受窒引起。”
换句话说,就是她手掐的太用力。
善月惊呆了半刻,低头一望,好像确是那么回事。继而松了松手,深感同情道:“这鸟族体质也忒差了些。”
那怜悯的神色,仿似害鸟至此的不是她般。
古仓在旁瞧得默默望天。
良久。
因这雀鸟一直昏迷,想问的话一句也没能问。古仓提议将之交由紫阳殿处置,善月却不想答应,觉得这点小事让牧生辰去查,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何况她已想好应对之策。
善月迟迟未言。
初时古仓是未看出她不愿,待到她使术法做出一个小牢笼,才后知后觉到小神君这是想自个处理此事。奈何他已犯了一次保护不周之错,又怎可在事未明了前,再让小神君置身危险之中。
想罢,古仓当即作了个愁眉状,苦着脸道:“小神君,事不宜迟,这鸟族弄得这么大个动静,想必清词仙君已经知晓,若再被她捉个当场,定然是要治小仙一个护主不周之罪,生扒了小仙的皮不可。”
善月听得秀眉轻蹙。
怎说古仓都是她亲自提来的随侍,听他说得如此严重,所言又像是清词会做出的事。此刻心里便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能陷他于不义。
“好吧,就由你把它送去紫阳殿。”
闻言,古仓快速接过善月手中的困笼,那动作快的,好似她临时会改主意样。
可他哪想得到,善月在他抬手时已不动声色的施了障眼法,用二师兄祁真送她的仿形石与笼间雀鸟移形换位,这样即全了自己的意,又能让古仓不受体罚。
就这样,古仓毫不知情的将善月平平安安送回云泽殿,接而去了紫阳殿。
等到弥阙再醒,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彼时红日西沉,余晖透过窗缝倾洒在昏暗的殿角。
借着这道微光,弥阙悄悄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座仙雾弥漫的宫殿,横梁上依稀是雕琢精致的栏花,殿的另一侧是用参天黎木做成的书架,这种黎木长于三仙山,他只在穗禾姐姐的房里看到过一架,听说那还是屠方神君送给鸟族某任族长的贺礼呢。
思及姐姐穗禾,弥阙登然想起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