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其实算命师在很大的程度上承担了心理医生的这一身份,不过,保持一种未知的生活态度才是最好的,有惊有喜才是人生,对吧。”顾词有些感慨,虽然才二十一岁的她,但是在玄学上,看了不少悲欢离合的故事,这里暂且不表。
拉尔夫没有接话,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气氛又陷入沉默。
但是这个沉默很舒服。
红酒,音乐,暧昧的灯光,是个很舒服的时刻。
不一会儿,拉尔夫开口了,他继续接着刚刚的话题说:“他有一句话,我十分受用。he who wants to accomplish a big and difficult undertaking should start with easier things first and make sure that all details are attend to.(困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拉尔夫的英音在此刻的气氛下,就像是在吟游诗人在寂寥又广袤的高原上迎风唱喝。
顾词听的入了深。
所以,这本该是可以将话题引入更深处的时刻,却被顾词拉像了个人崇拜主义之上。
“您的声音,可真好听,我入了迷。”顾词的酒量可不算好,尤其是面对男色在前,她更是找不着北,此刻,她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只是眯着醉懵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拉尔夫高挺的鼻梁,因为她仍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谢谢……你的夸奖?”拉尔夫乐出了声,他本以为hope会接一句同样的话题。
“我很崇拜你的,你看,你连《道德经》里的话都知道。”顾词这个崇拜并不是瞎崇拜,而是在伽马星球,《道德经》此类书籍几乎与古籍中的古籍划等号。
“我只是刚巧记得这一句。”拉尔夫诚恳的摊手。
“你看,就像是我也只是刚好记得《李尔王》仆人甲的那一句。”顾词忽然提到了白天的事情。然后她又很快的转了话锋,回到了刚刚的主题上。
“不过,《道德经》里啊,我最喜欢的话是——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你看,二战结束,我们歌颂辛德勒,我们唾弃希特勒,就是很好的对比。可是,我们真的善良吗?我们真的有资格去定义这个世界吗?”
顾词忽然亢奋起来,越说越起劲她的脸因为酒精而有些泛红,但是,那种红是那种被咬了一口的红苹果的可爱。她说的滔滔不绝,甚至忽略了眼前的拉尔夫那双好似如含情脉脉一般令人遐想沉沦的双眼正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
他的视线自她光洁的脑门划过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了那一张一合红润而薄的樱唇上面。
顾词继续说:“就像是神创论和进化论,真的有正确错误之分吗?那些动物保护主义的出现,又何尝不是因为虐杀动物的人?好莱坞工厂机制的出现又何尝不是大众文化的浪潮,那种机械复制时代下的产物,如今。艺术的灵韵又是什么呢?是波普的玛丽莲双联画还是杜尚的小便池?”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开,如果说之前只是碧波荡漾的湖水,那么此刻,湖水里一定倒灌了不少的杜松子酒,夜色微醺,人也微醺,这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微醺起来。
顾词开始流露出苦恼的神色,她的嘴巴微微嘟起,她继续滔滔不绝:“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世界,人类虽然在主宰,可是他们那么的矛盾,那么的自私,每样东西每样感情都有相反的对照物,就像是我们拍的《辛德勒名单》,大家会觉得你在为阿蒙洗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