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噶孙回过头打量了一眼姆林,他跟着自己将近十年了,给他的利益和权利无人能及,他背叛自己?
真会扯。
“你还记得我刚被抓过来时,他的头发和裤脚是湿的了吧,鞋底还有些湿泥,洗澡的话不会这样,我猜测他是游过泳。”季长安视线略过噶孙看向他身后的姆林。
河沿游泳是每个月都有的一项娱乐项目,他们在水上起家,每个人都会游泳。
“有什么问题?”噶孙问:“他带人训练水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河沿的湿泥合情合理。”
季长安:“他手里的这把枪,因为是你送的没法换,所以尽管是重伤未愈他还是佩戴这把枪,但据我所知这种型号的枪后坐力非常强,而且他拔枪非常利落并没有受伤的人反射性的因痛迟疑,或许你可以说他是这点小伤不看在眼里,但是……河沿教习水性不是什么一定要亲自下水的工作,找个人代替或者是站在岸边看他们训练就是了,冒着伤口感染的风险自己也要下水,姆林先生真是尽责。”
“还有呢?”噶孙问。
季长安收回视线,手按在桌沿上撑了下,轻喘了口气补充道:“他那天不仅没住院,还去了交货现场,就在河沿边上看着那艘船被炸沉,连人带货一起沉入水底。”
噶孙拐杖一杵,姆林吓了一跳,两只眼睛射出精光咬牙切齿的看着季长安:“你该死!”
季长安没理他,稍稍按了下后腰缓了缓又站直身体,夜幕将合,灼热潮湿的风有点降温,湿透的衬衫凉凉的贴在后背上,黏的难受。
“具体的细节你应该比我清楚,但你身为领导者被手下当做棋子与人争斗,我们一般叫这个为“蠢如鹿豕”,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季长安看向噶孙。
两人对视数秒,噶孙忽然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姆林忽然伸手往怀里一掏,他怀里还藏了第二支枪!
与此同时,陆星适脚底一扫将一人掀翻在地,夺过木棍狠狠朝另一人后脑一砸,手腕一转掏出后腰的枪,“季长安!噶孙!”
他和姆林几乎是同时开了枪!
两人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两道亮光在空旷的训练场上闪过,相差无几的想起两声爆炸,子弹惊险的从季长安手臂擦过,灼烫到右些焦糊的气味伴随着鲜血浸透他的右手臂,只射偏了一点点。
而陆星适的那枚子弹精准的打中了姆林,一枪爆头正中额心。
姆林躺在地上,钻透了额头的子弹自身体里炸开,一些虚无缥缈的片段飞速闪过,溢出的脑浆从烧焦外翻的血肉脂肪里流出来,眼珠迅速变得浑浊,扣紧扳机的手指永远的脱力了。
“啧,真不巧,又救了你一次,噶孙我说你是个废物你还不服,连个内鬼都让我帮你抓,赶紧以死谢罪吧。”陆星适从底下翻身上来,利落的踏上高台,一把扯住季长安的手臂护在了身后,低声问:“没事吧。”
季长安强忍着腰部的不适,慢慢摇了下头。
前几天拉练路过河沿的时候,陆星适顺口讲了几句和噶孙那边的恩怨,想不到他真能记在心里,根据他的猜测有理有据的说出了姆林是内鬼。
噶孙冷笑了声,咬牙切齿的死盯着他,捡起地上的枪抵在他的脑门上:“你再说一次!”
陆星适甚至没去动枪,而是直直的迎上了他的眼睛,往前用额头抵住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