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看起来也不干净,窗户黑漆漆的, 满是雾霾留下的灰土,也不见有人收拾。
房间空间不大,一张床, 一个木桌子,还有个小卫生间,桌子上摆着一个热水壶, 上面还落着灰,卫生间更是不怎么样,客人们宁可过一条马路, 到对面的商场里解决问题。
柳父嘴里劣质香烟不断,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味。
柳母斥道:“你能不能别抽烟了,宾馆里不让吸烟!”
柳父白了她一眼:“去你的吧, 你以为这是哪个老板请你住的五星级大酒店呢?”
柳母咬了咬牙,抱着手臂,擦边坐在床上。
她甚至都不愿意多挨着床, 总觉得浑身痒痒, 哪里都不自在。
“也就是你, 住惯了这种地方。”她不甘愿的冷嘲热讽。
虽然她自己也穷, 但是要比柳父强多了,那些个老板看在她的姿色上,也舍得给她花钱。
柳父把烟掐在木头桌面上:“你也就长了张好脸,臭嘚瑟什么,有能耐也跟你女儿似的嫁个豪门啊!”
虽然是被奚落,但提到柳亿一,柳母眼中露出一丝贪恋。
“等拿到了钱,你就离我远一点,我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你。”
柳父背过身去:“当我想看到你呢。”
屋内一时无言。
这个老式宾馆的保暖也不好,窗户缝透风,屋里阴冷阴冷的。
在市中心能找到这么年久失修的小地方,也难为节目组了。
估计一天下来都不到五十块钱。
难免让人有点焦虑。
按说就凭他们跟柳亿一的关系,就凭柳亿一现在的热度,不说把他们送到五星酒店供起来,总该找个说得过去的地方吧。
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节目组的确重视他们,隔段时间就派人来看看,买点水果小糕点,生怕他们跑了。
但是心底里也是真的瞧不起他们,觉得是没见识没文化的乡下人,所以才节约成本安排在了这个破地方。
“你说,他们不会是不想录了吧?”柳母有点担忧。
他们把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告诉了节目组,就是为了搞起声势,引起社会注意,好从柳亿一那里多拿一些钱。
没有一个有公信力的平台,他们再怎么说自己和柳亿一和血缘关系,别人也只会当他们是疯子,想钱想疯了。
柳母年轻时候的确长得还不错,但跟柳亿一比还差点,现在芳华已逝,又没钱保养,已经渐渐泯然众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炙手可热流量花的亲妈。
柳父被她说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悦道:“你别胡说八道,他们不报导我们还能报导谁,我们最赚钱!”
柳母活的比他还强一点,孑然一人,又有那么多‘大哥’照应着,虽说地位低,但绝对不缺钱,手里头还有套小房子,租出去能维持饭钱。
但他就不一样了。
他没有正经工作,又不愿意种地,家里还有个媳妇和儿子,都是烧钱的,他比柳母更需要柳亿一的接济。
主要是那个儿子,今年也十六岁了,过两年该娶媳妇了,现在他自己都没有一套房子,租在郊区住,更别提给儿子准备婚房了。
媳妇总哭,孩子也不争气,学不念了,成天出去鬼混。
他心里也清楚,柳亿一不怎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