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彻夜难眠,可能是醒来需要温存,可能是辛博欧用了什么妖术,搞得沈南逸五迷三道。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沈南逸第一次未曾早起写作。
这你妈,太阳估计是出不来了。
凌晨时下过一场大雪,天色亮得晚,灰扑扑。冬季没什么鸟雀,偶有路过遛狗的人士,远远传来犬吠。
楼下常青树蔫哒哒,这个冬季长势不喜,估摸是哪里生了病。
年底将近,魏北收到各大酒吧夜店的跳舞邀请。放眼锦官城同行,他得算是顶俏头牌。评价极高,回头客也多。
不少人冲着魏北去夜店,今晚他在哪家跳舞,那些个姑娘啦gay啦能乌泱泱挤得台下水泄不通。
据说魏北在锦官城留了三个传奇。
第一是当年他跟沈南逸迁居锦官城,因这脸长得显小,老板不让用,魏北二话不说上台跳一场脱衣舞。
他跳得台下从鸦雀无声到尖叫掀天,不过前后几分钟。
那可是锦官城最大的场子。
老板咬着雪茄大手一挥:用!你他妈就是未成年老子也得扛下了!
第二是去年三月,blue bar有人喝酒闹事,卡座边打得乌七八糟,两拨人头破血流。驻唱吓得腿软,拿着吉他直哆嗦。一句歌词磕磕绊绊唱不撑展。
魏北从酒吧门口直接走上去,经过闹事人群还特礼貌地讲一句:麻烦让让。
他拿了话筒,试试声。说:“要打架的全部出去,外面敞亮得很。”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蒙了。驻唱拉他,怕他挨打。
谁知魏北接着说:“不想出去就坐下喝酒,我要开始跳舞了。”
或许那些从没见过这阵仗,骂骂咧咧几分钟居然真停战。后来魏北才知,其实那天有圈里的大佬在场,帮他打过招呼。
魏北下班后主动去卡座敬酒,那人摇摇手说算了,你早点回家。
第三是年初情人节,魏北刚结束跳舞,一袭性感黑衣未脱,mc推着他返回舞台。
说是今天有人点他唱歌,两万一首,随便唱。酒吧不抽成,直接打账上。
魏北钱眼子,头一点,应了。
那晚他唱的是《他来听我演唱会》。灯光很黑,台下很静,一束聚光灯落在他身上,似雕塑外罩着一层透明纱。
“我唱得他心碎,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收回。”
魏北不知道是话筒出问题,是音响出问题,还是他自己——他听到了一声哽咽。
“收回”二字极其不稳。
台上的漂亮男人唱完后,久久没回神。客人的视线从他细长手腕,移到握住话筒的五指,尾戒在灯下微闪,却比不过那动人双眼。
发红,又不屈。
几秒后,全疯了。
可能特定节日,男女情感格外丰富。那晚大家使劲往台上扔玫瑰花,如下红雨。这势头比得上民国时期的大角儿出行,围观者个个皆为青藤门下走狗。
魏北就站在那里,像他真的红了,像在他的电影发布会,像个巨星。
自此锦官城的大小酒吧,凡是混得上号的,没谁不知魏北。简言之“只要金钱给到位,什么花活儿他都会”,不少大老板想签约买断,酬金不菲。
魏北没怎么考虑便拒绝,他说:“夜店跳舞是为了生存,演艺是为了有意义地活着。”
狗屁。
同行相轻,魏北没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