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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我是喜欢女人,但我对同性取向也处于中立态度。很多人都这样,不支持也不反对。”

    “不支持也不反对。”

    魏北重复这句话。嚼着米饭,又似在咀嚼这七个字。

    他轻声一笑,“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不平等的。爱无对错,又何来支持与反对。我们要的是平权,是......”

    魏北讲到这儿,突然住嘴。他其实明白沈南逸当年跟他讲:有些梦想要埋在心里,人与人是无法感情互通的。不要对别人说。

    “是我瞎扯淡。”魏北不知想起什么,接着扒几口饭,含糊地告诉李谷,“您就当我拍戏拍傻逼了,别往心里去。”

    李谷满头雾水地看他盖上盒子,起身提了提裤子。漂亮的、年轻的男人无所谓般耸肩,去丢垃圾。

    李谷耳边依然回荡着副导演的呐喊——他灵得很!

    李谷似乎有点明白了。

    这天收工时,已近八点。

    魏北接了个电话,是魏囡打来的。

    魏囡如今十岁,五官长得开一些,更清秀。那双黑漆漆、纯洁的眼睛依然闪亮。一尘不染。

    “哥哥,哥哥。”

    “嗯,我在。哥刚拍完戏,囡囡是不是起床了。”

    魏北声音温柔,表情也温柔。

    “起床有一会儿啦,哥哥。护士姐姐不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哦。”魏囡说。

    魏北笑:“嗯,你讲。”

    然后魏囡问了。

    魏北却忽然僵在原地。

    很多年后,魏北仍记得那天夜戏。他演得很好,雪很大,宫墙很红,夜色很黑。

    唯有宫灯不亮。似他前二十二年未曾明亮过的人生。

    盈盈絮絮的雪片裹在罡风里,像从天上倾倒下万吨精盐。太多太多,所以落在舌尖发苦。

    魏北记得那场戏,他与皇帝擦肩而过后,始终以发红的眼睛盯着天幕。

    瞧这大雪,到底是落了个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还是落得他人生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不好说。

    魏囡问:哥哥。什么是强|奸犯啊。

    为什么昨天听别人说,有的人犯了错,却可以不受惩罚呢。

    魏北收紧捏住手机的五指。

    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