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不快乐。人间哪有那么多快乐。
圣诞夜处处人烟喧嚣,魏北嫌吵,拖着单伍回酒店。他从三十八楼往下看,灯海似银河,天星坠人间。远处大屏幕擎天,轮番波动情侣求爱。整个世界弥漫着粉红泡沫,魏北不习惯。
单伍在房间里与别人聊生意,视频电话。这会儿刚谈完,一瓶红酒也下去大半。
五哥的酒量不算好,喝多了,性|事上容易粗暴。或许男人骨子里的基因多少与暴力沾边,魏北领略过几次。
单伍招手让魏北进去,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关了灯,透过巨大落地窗,静静看着外边夜色暧昧且喧嚣。
魏北陪单伍又喝了点,红酒甘甜留在舌尖,氛围好得要命。单伍揽着魏北窄腰,埋下头,在他脖颈间轻蹭。掌心游离于对方双腿,嘴里一声声喊着,“小北,北北。”
单伍想要了。
前戏会很长,魏北清楚单伍喜欢慢慢来。他没有沈南逸粗暴,也不怎么玩其他花样。直到手机震动,两人都还磨蹭着,抵着最后关口悬而未决。
电话是沈南逸打来的。
魏北看清号码时,有一瞬清醒。他甚至将身子后退一点,问单伍:“我能接吗。”
他很怕,怕这是个特别“重要”的电话。或许沈南逸想跟他说点什么话,比如某句祝福。
单伍稍一顿,特明白。他吻了吻魏北的额头,“你接。”
魏北便接通。起初几秒,魏北没讲话。单伍以为碍于自己他不好意思,正要翻身下去。
不料魏北却突然扔了手机,没挂断,是直接扔到一边。
他揪住单伍衣领,猛地将他按下,坐上铁抢。这举动无疑羊入虎口。
单伍是欲求不满、饥饿不耐的野兽,魏北就化作赴死的天鹅,引颈就戮。那截脖颈真美,客厅里晦明的光线照着,似盛极玉兰。
手机在他们身后,屏幕一直亮。魏北浪没边地叫喊,他吻着单伍,要单伍给他快乐。他伺候着单伍,要单伍给他,给他,再给他。
不要停。叔叔。他喊着。叔叔。爱我。
什么好舒服什么真快活。魏北叫喊着,咬在单伍耳边。他闭上眼,黑暗昏沉。欲海无边。他们共颠簸,他们共沉沦。
魏北这夜似妖精,疯得太美丽。犹如那夜唱艳曲,也是挣着嗓子,挣出一把艳艳红血。
他以为能盼来一句祝福,却是那人问他:魏北,上次我从法国带回的红酒在哪个柜子里。博欧想喝。
最终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魏北不知道。沈南逸有没有听完全程,魏北不知道。
等他翌日醒来,嗓子哑得无法说话。单伍首次没有提前起床,而是从身后抱着他。
“醒了?”魏北一动,单伍便问。
“醒了。”魏北说。
良久,两人没再说话。最终单伍收紧手臂,半无奈半怜惜地吻在魏北后颈。
“以后别这样。小孩儿。”
“傻不傻。”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包容。
魏北忽然开始颤抖。极力忍耐着,抓住单伍的手腕。他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像一座危房,陈旧腐朽,随时面临坍塌。他不要单伍看见自己红着的眼眶,也讲不清自己到底是不甘,还是什么。
可魏北明白,从这通电话开始,他与沈南逸之间将要天翻地覆,走向崩坏。
但没有回头路可选,真正的南辕北辙。
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