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雪花。
自从去年十二月底回家,沈南逸确实没再碰过魏北。他让沈南逸听一出活春.宫,另有目的。
男人是有劣根性。一块肥肉放那里,见许多人争抢,于是他便要去抢一抢。魏北从沈南逸的身上感知到了占有欲,试探两次。成功两次。
沈南逸不会轻易罢休。魏北知道。
沈南逸在忍耐,他也在忍耐。主动权似拔河,落到谁手上,谁就是合约胜利者。
然而,那天真没有期待落空的失望么。
魏北不好说。
骄傲作祟。
我可魏北清楚得很,他们之间谈不上谁亏欠谁,各取所需。即使有天他离开沈南逸,也坚决等不到那人回头看一眼。
更何况,回什么头。
那么高傲一人。
魏北不要他回头。魏北瞧不上回头。
到达医院时,楼下两棵参天古木落满雪。遥遥看去,似满树琼花盛放,倒也美极。
魏北步子轻快,哼了几段京剧。唱得荒腔走板,搁梨园是铁定要被喝倒彩。他坐电梯上去,楼内暖和许多,他解开围巾,走向病房。
魏囡没睡。
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窗看去,魏囡靠着床头看书。头发披散,柔顺地垂在肩头。头顶圈了一层光晕。
魏北等不及了,他开门进去,“囡囡。”
魏囡惊喜抬头,接着咧嘴一笑,“哥哥!”
声音有点大,魏囡又赶紧捂住嘴。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嘘——”
少女的脸颊红扑扑,耳朵、脖子也都红了。她笑得极开心,小小的肩头轻颤。那笑容,真真如四月暖阳,可阻挡风雪。千万分光热皆无可比。
不知怎么,魏北也跟着笑起来。
他想起下车前收到霍贾的微信:
北哥,你要笑啊。
生活已经这么艰苦。
你要笑啊。
魏北说:“囡囡,你笑起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