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名驼色大衣的男子放倒在地。驼色大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中,胸腹间已经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眼见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兜帽男子将一个小盒子模样的东西从地上捡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恰逢雪伦冲进来,他惊了一跳,立时转身向窗口跑。
“站住!”雪伦大跨步上前,右手抓住杖身,左手抓住杖头,用力一拔,“锵”,一把精巧的仗剑从她手杖中抽出。她一边前冲,一边将仗剑丢了出去。
那兜帽男子却抢先一步,一个鱼跃飞身出了厕所窗户,雪伦的仗剑击打在窗框上,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仗剑掉地时,她也冲到了窗口。她俯在窗口向外望,只见那兜帽男子已经飞快窜出了厕所外的小巷,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去追,拾起地上的仗剑,重新收回杖中,然后返身来到那驼色大衣的男子身旁。
“先生,坚持住,我马上就叫救护车。”雪伦点开手环,却被那男子拼尽力气抓住了手腕。他吃力地张口,道:
“亚特兰蒂斯……拉缇雅……威斯敏斯特坍塌……时间……时……”
他吐出几个破碎的词语之后,再也无法动弹,双目圆睁,停止了呼吸。
雪伦怔在原地,那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未松开,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时间?时间怎么了?她下意识掏出怀表,表盘上指针显示着21:44:07。
她正愣神间,冷不防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随即匹斯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喂!怎么回事!”
雪伦没有来得及回头去看匹斯特,因为方才被匹斯特这突然一拍,她冷不防一惊,原本悬停在怀表指针之上的手指一抖,倏然触碰到了分针,霎时将分针回拨了一下。随即,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只觉得灵魂出了窍,眼前发白,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这寂静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却又好似只有须臾,她的心脏在放缓,心跳几乎消失了,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然后,寂静结束了,耳畔响起了指针的滴答声,随即其他的声音也逐渐恢复,眼前的白色消失,她重新看清了外界。
然后她惊奇得发现自己正坐在女厕卫生间的马桶上……
怎么回事?她彻底懵了。
她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怀表?
她急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怀表打开,指针一格一格老老实实走着——21:43:11,看起来毫无异常。但是这却是最大的异常,因为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将近一分钟前。不对,如果加上她发呆的三秒钟,她确实回到了一分钟前。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呢喃道。
她懵怔地站起身,穿好裤子,冲了马桶,走出隔间,来到洗手台前洗手。她越想越不对头,略显烦躁地摘了自己的单片镜,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暗道:大概是最近有点累,真的做白日梦了。
但是随即,她再一次听到了隔壁男厕的那一声呜咽在嗓子里的惨嚎。
“呵!”她倒吸一口凉气,周身悚然,汗毛倒竖,一时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