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安静舒适如回母体,母体?润玉瞬间睁开了眼睛……这是璇矶宫?转头看到床边放了一张长桌,泛黄的日光下洛禾正在批阅折子,提起的朱笔还没落下,就若有所感的回过头
洛禾见润玉醒了,放下笔坐到塌边,伸手摸了一下润玉的额头“已经退烧了”说完收回手,看着润玉
润玉看到父帝又用之前的态度对他,仿佛两个人之间并无任何隔阂一样,在荼姚面前的千般坚强万般隐忍都成了那满天的雾气,太阳一出都不见了。
“父帝……”润玉软软的拉住洛禾的手“多谢父帝相救”
“相救?”洛禾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甩开润玉的手
“父帝?”润玉惶惶张张的起身再次伸手拉住洛禾“润玉知错!”
“知错?”洛禾一挑眉,一看就知道润玉这个知错和他想的一定不是一个,但是这是个机会,何不诈他一下?
洛禾冷下脸“你何错之有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父帝和天后问的话都是一样的,但是面对天后荼姚,润玉尚能隐忍,只凭胸中一口气,也能撑着回答,心中只觉的屈辱,却并无伤痛。如今父帝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润玉的心口一酸,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侧过头倔强的不肯回答。
“嗯?”洛禾见润玉不答,忍不住着急,这个润玉平日里嘴紧的像个蚌壳,今天好不容易吐了口,可不能再让他缩回去,有些事,他不说洛禾怎么能知道?“怎么不说了?堂堂天界大殿下,你何错之有啊?”洛禾语气不善的说
“父帝……”润玉见洛禾真的生气了,急忙从床上下来,拖着一身亵衣跪在洛禾脚边“父帝息怒,都是孩儿的错”说完一口气哽咽再喉咙,索性不在说话,静静地跪着
眼看着润玉身穿寝衣单薄的跪在脚边的地下,洛禾攥紧了拳头,强压住自己想要扶起润玉的打算,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今天他一定要知道,润玉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眼看着从来不肯让自己下跪的父帝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来扶起自己,润玉低下的头深深的垂下,他不明白自己还在奢望着什么呢?
“说吧,你错在了哪里!”洛禾的声音微微颤抖又强行抑制
“父帝……”润玉的声音轻飘飘的“润玉错在……生而不祥!带累母亲!”一滴泪溢出眼眶,在地毯上留下一个暗色的圆点。“润玉错在贪心不足……居然奢望与火神争夺锦觅”润玉惨淡一笑“润玉最大的错……在不该奢望独占父帝的宠爱”说到这,润玉已经破罐破摔了
“润玉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本不该奢望更多,但是,是父帝……”润玉抬头看着洛禾“是你给了儿臣奢望!让润玉觉得自己也是有人在乎有人疼的”说到这润玉的泪簌簌下坠 “可是这份心疼关爱终究是有限度的,只要碰到旭凤,我就”润玉闭了闭眼,任泪在脸上肆意的流淌
“一开始我沾沾自喜,觉得父帝的关爱本就应该是旭凤的,我能从中分的一些就很好了……后来……后来我想,我们都是父帝的儿子,为什么不能都一样呢?”润玉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喉间的哽咽,冲着洛禾深深叩首“再后来……润玉就生了贪念……想着火神殿下有天后,有鸟族,有穗和,有叔父,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半个父帝,还每天都在担心失去,如果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如今得到了,我又怎么能够失去!”
润玉说完这些,仿佛压在胸口的所有负担都不见了,他平静下来,长跪伏首“润玉自知失了分寸,不求父帝饶恕,只求父帝勿要厌恶润玉,无论父帝如何处置,润玉绝无怨言”说完低眉垂首,等待着结果的到来,这些话他在心里放了许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