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神色淡然的看着他,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似的。不知是有意无意, 自从上次从北海道回来之后, 餐桌上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与酒有关的食物。
这种已经不能用偶然来说明的高速频率, 简直令人无法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您不尝尝吗?”恶魔笑盈盈的问道, 语调温柔, “这是很好的酒。”
“我记得我有说过我不喝酒吧?”栗花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的吗?”
“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您如果不尝尝的话,也太可惜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栗花落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神冷得像是一块冰。
话虽如此,但她凝视着恶魔, 神色冷淡。恶魔笑着将手里的酒拿下去, 眼里却实在看不出半点悔改的意思。像是终于捕捉到猎物弱点的猎人,看似温柔的笑中带着点志得意满的味道。
有时候倒也真佩服他, 居然能想到那么多能搭配酒的菜肴,理由都冠冕堂皇的要命。到后来栗花落说都懒得说他了,任由他自己去折腾,反正她绝对没有碰过那些送上来的酒。
恶魔也不劝她,两个人就像展开一场心知肚明的战争, 等着对方缴械投降。
栗花落由衷的怀念起了科尔文, 毕竟那个恶魔实在听话的不得了。现在这个家伙只会给她添乱。
只是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 仅仅几天之后, 再一次用力的把酒瓶子放在桌上, 栗花落瞪着他,皱起眉头,满脸写着忍无可忍。
片刻后她又转瞬笑起来,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气势汹汹的仰头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灌入湖中,栗花落不适的咳了两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拍。她看着恶魔的眼神,像是燃烧着火焰。
“您喝的太着急了,主人。”恶魔温和的说道,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轻轻的放在一旁,“需要下去休息吗?”
他的态度可以说无可挑剔,就好像想尽各种办法想看她喝酒的人真的不是自己似的。
栗花落简直要气笑了。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理也不理旁边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自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她大约是想走的平稳笔直,慢吞吞的眨着眼睛,轻轻呼着气,十分镇定的迈开步子。
直到离开恶魔的世界范围,也走的十分的平稳。被丢在餐厅的恶魔轻的拿起那个杯子晃了晃里面残余的酒意,您是指自己的主人离开的方向,突兀的笑了一下。
竭力想走的平稳,确实走得平稳。可那种有些昏沉的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真可爱呀。
他几乎叹息着想道。
猎人对猎物的陷阱已经蓄势待发,只差最后一步。对此一无所觉、可怜而无辜的猎物,在陷阱边上徘徊着,不知道自己距离被吞噬只差一步而已。
这些事情并不是真的是为了想要看她喝酒,只是为了试探出她真正的酒量。
就好像一个人说自己讨厌狗,其实往往是害怕,那种极力伪装出来的镇定,永远都会输在一只突然从路边窜出来的小狗身上。
恶魔觉得自己要赢了。
自以为成功欺骗恶魔的主人,得意之余也难免松懈。
她总是这样不是吗?明明已经胜利在望,可永远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放松警惕,将明明触手可及的胜利,就这么拱手送给敌人。
餐桌上的酒成功被替换成了果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