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是君,她是臣,她不管对不对只管认错就好,天帝怎么会错!邝露想她将认错的架势做得够足了吧?
润玉见邝露如此动作,眉毛微不可查地动了一动,想起适才邝露替泽桑解围,心中却是看邝露哪哪都不顺眼。
从前邝露一直都是支持他所有的决定的,从不会违背,今日她居然想替那妖王出头。
润玉这次却没再让邝露起来,一挑眉,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嘲讽,“本座看上元仙子在人间玩得挺好啊。”
邝露低着头,轻声道:“臣不敢。”
不敢?润玉气极反笑,都已经想违背他的命令了,还不敢?
润玉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你若爱跪着,便跪足两个时辰再走。”
邝露当了真,毕恭毕敬道:“臣遵旨。”
润玉进了七政殿,他的书桌正对着外面邝露所跪的地方。看着邝露跪得端端正正的,润玉觉得喉咙里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足足卡在了喉咙这里。叫他无法喘息。
明明是他将他带了回来,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还差点因为泽桑忤逆他。
润玉看着殿外邝露跪着的身姿,不免有些疑问。邝露,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而此时的邝露哪里知道润玉会想这么多,邝露觉得自己根本无错,她虽耽搁了些时日,但是天机剑至少拿回来了。
而且,她又不是没有发求救的信号,润玉是为了给棠越公子的礼物天机剑才去找她的,顺带捎带上她的,哪怕借她的名义想要打压一下妖族,他身为天帝,怕底下的人太兴风作浪,也无可厚非。
但是拿她出气就很过份了!她安慰自己,自己选的主子,不能气,不能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她不明白了,从前她到底是瞎了还是傻了,怎么会来他的麾下。
跪了两个时辰,也在肚子里将润玉诽谤了两个时辰。
邝露掐着点,跪足了两个时辰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可她未注意到,她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那双眼睛里有浩瀚无垠的星辰。
润玉看着邝露离开的背影出神许久,直到再看不到那抹身影,润玉才回想起来,这邝露,好似与以往有些不同。
明明是那样熟悉的人,可感觉却是那么陌生。
邝露没有回自己的居所,而且去找了鹤归,可能是从小的默契,鹤归也在院子里等着她。
鹤归见邝露来得晚,问道:“陛下罚你了?”
邝露不想让鹤归忧心,摇了摇头,“没有。”
鹤归起身,行至邝露的身旁,“走吧,我带你去找岐黄仙官。”妖王说邝露受了伤,若是轻伤也不至于会在人间滞留许久。而且看邝露的这幅样子,应该还没有好。
刚才他带着邝露驾云时,邝露并未出力。
“我没事,多打坐就好了。”
鹤归不为所动,坚持要带邝露去岐黄仙官。邝露犟不过鹤归,也就跟着他去了。
岐黄仙官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仙子灵力空虚,可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