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扒拉盖在脸上的障碍“阙儿,你身上可还难受”
还埋在枕头里的徒弟不肯动弹,只顺势捏住他的手,抓在手心里捏了捏,闷闷地嗯了一声。
手指慢慢地钻进指缝里,卫西被扣得停下动作,掌心相贴,热乎乎的,他忽然就不太想挣脱,轻声问“真的不用师父帮你”
朔宗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没有动,牵着他的手,怒火像是忽然消散了,转而变成了浓浓的泄气“不用。”
看他声音那么变得没精打采,卫西试着挪了挪身体想看看他,结果刚有动作,就被隔着被子一把抱了住。徒弟看着高瘦,却很有些沉,胳膊细细长长,紧紧地钳着他的腰,他被压得动不了,又惦记对方的身体,只能歪头用脸颊磨蹭对方没能全部埋进枕头的耳朵。
朔宗闷哼了一声,牵着他的手晃了下,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别乱动。”
他声音有些低哑,卫西耳朵发痒,心里还惦记着证书的事儿“你师兄”
“”二徒弟掷地有声地打断他,“死了”
卫西本来安安静静躺着,听到这话立马挣扎,差点把好好趴着的二徒弟掀下去“什么”
朔宗“”
朔宗沉默了大概五分钟,才用力按回这个似乎信以为真的蠢货,脸陷进枕头里看着卫西跟智商水平不成正比的面孔,更加泄气了“没死,我瞎说的。”
卫西被按得倒回原处,终于侧首就能看清徒弟的眼睛了,四目相对,他心里原本因为徒弟的话生出的慌张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意乱,床上那双仿佛有话要说的眼睛里倒映进窗外璀璨的月光,让他看得无端痴怔了半晌“你到底怎么了”
徒弟安静地凝视着他,这次沉默了更加久,久到卫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候,才状若平常,牵着他道
“没事,睡吧。”
大概是气氛太自然了,卫西也没想到自己要回房间,牵着徒弟的手,躺下后也理所当然地裹着被子朝对方靠了过去。
床上的另一个人就像本能一样下意识展开双臂抱住他,然后停下动作,感受着怀里的形状和呼吸,睁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
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今天情绪这么反常地忽上忽下
大概只有天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