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坐着许多人,挤挤挨挨的加了许多绣墩。瓜果小食摆的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皆是女子的说话声。
“姑娘来了。”守在花厅门口的老婆子朝里头唤了一句。
原本嘈杂的花厅瞬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扭头朝季慢的方向看过去。
季慢提裙跨过门槛,眉目微垂,一副低眉顺目的温柔表情,活脱脱是大家闺秀的模板标准。
有眼高于顶的贵女窸窸窣窣的凑在一处说话,语气酸溜溜的难掩嫉妒,“也不过如此,那太子爷怎么就瞧上她了呢?”
“说不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这季夫人与皇后娘娘是手帕交,在太子小时便有意说亲,如今也只是水到渠成罢了。”
“那荣国公府的嫡姑娘容榕呢?上次不是还说那才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吗?”
“你还不知道吧?上次诗会,那容榕闹出了不少笑话,可能就是因此而被皇后娘娘厌弃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季慢眼观鼻鼻观心的走到礼书女面前,端端正正的行礼,跟着喊了一圈的“夫人好”,“姐姐好”,“妹妹好”。一副热闹的和谐场面。
“慢慢,你带着姐妹们去梅园里头玩玩吧。咱们这里呀,憋闷的紧,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哪里坐得住。”礼书女笑盈盈道。
旁的夫人们立时附和。
“是。”季慢应罢,领着花厅内的贵女们一齐去了梅园。
季府的梅园不大,小小一块,一眼就能望到头。长势却极为不错,春梅未谢,袅娜生姿。
这些贵女们各怀鬼胎,上下打量季慢。季慢被她们围在中间,身穿素衣的她感觉就像是一只被群狼围住的小羔羊,弱小可怜又无助。
“听说太子爷眼高于顶,不知季姑娘是如何获得太子爷的青睐的?不若说出来,咱们也好一道讨论讨论,兴许日后就是姊妹了呢。”
虽说当今皇帝只有皇后一人,且独宠多年根本就没有要填充后宫的打算。但皇帝是皇帝,太子是太子。保不齐日后这位太子爷就会广开后宫,招揽各色美人,毕竟这位太子在皇城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季慢垂着眉眼,一副温温吞吞的受欺负模样。她声音轻细道:“要让众姊妹失望了,我并不认识太子。”
有贵女毫不遮掩的朝着季慢翻了个白眼。做了□□还立牌坊,真当那太子妃那么好捞,那太子爷是那么好搞定的吗?说什么不认识,兴许早就爬上榻脱衣解带了也说不定。
“我听说季姑娘与公主甚是亲密,常常留宿皇宫?”突然有贵女插话过来,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公主与太子乃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季姑娘与公主关系如此亲密,却说没见过太子爷,这话搁我这,我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道众姊妹信不信了。”
“姐姐说的是,我也是不信的。”
“我也觉得季姑娘有些搪塞过分了。有什么勾搭人的好招数要这么藏着掖着的?”
这些贵女们说话越来越难听,但其实季慢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些只会嚼舌根的贵女。她现在的心绪因为那赐婚圣旨很是烦乱,但没法子,碍于颜面,她还得站在这里赔笑。
那位传说中的太子爷,季慢根本就不熟悉。
她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时那日,人还没剑高的小小少年,连眼睛都不眨的就将那刺客给斩杀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说的便是这位太子爷吧。
季慢又想起那本诗集,温柔眉目微敛,显出难色。
若那太子爷真是如此有才华的男人,季慢自然是钦佩的。只是钦佩归钦佩,季慢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