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陶枝指尖托着一小片花钿,花型云母片,点在眉心。
大功告成。
陶枝移开身把廖清欢露出来的那一刻,清楚地听见了众人的抽气声。
她微笑着打量片刻,满意地拍拍手。
不仅男子们没了声音,就连女子们也是目瞪口呆。眼前这人和方才几乎不是同一个人,原本小家碧玉的样貌,在陶枝巧手下,竟生生成了一幅国色。
陶枝笑着走回柜台后,提醒一句:“芙蓉粉还剩百余罐,还有要买的吗?”
众女子怔愣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扑了过去。
“我要!”
“我也要!”
“给我留十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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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全城的客人都被香居揽了过去,生意实在冷清,宋鸣鹤呆得憋气,干脆提前关了店门。
刚一走出去,就有熟人冲他笑:“宋老板,令夫人可真是国色天香啊!”
宋鸣鹤不明所以,温和问:“何出此言?”
“你还不知道吧?”那人也是个闲凑热闹的,添油加醋地把廖清欢在香居里做的事描述了一遍,“令夫人在香居这一闹,可不得了……那姓陶的女掌柜真是个人物,三两下就能让人变脸!这下不仅全了招牌,还响了名声,厉害啊!”
宋鸣鹤听完,客客气气和人道别,转身脸就撂了下来。
他完全没想到,廖清欢会去陶枝那里闹,何况最后这样收场。他就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觉得颇为难堪。
廖清欢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从前分明性格通透,不喜欢与人争,可这将近半年以来,她变得越来越狭隘、也越来越无法吸引他了。
宋鸣鹤想到要回家,心中竟生出一丝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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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陶枝所料,芙蓉粉被一扫而空。她一下进账几百两银子,给陈文隽和伙计们分后,也还剩好多。
陶枝心情太好,出了铺面,一边琢磨着接下来要做的妆品,一边往家走。
走到家里那条窄巷子,忽然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巷口,一见她,立刻彬彬有礼地拱手:“陶掌柜。”
陶枝止住脚步:“您是……”
男子走上前,微微笑道:“不才也是做香粉生意的,想和掌柜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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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拎着豆沙丸子回家时,在自家巷子里和一个中年男子擦身而过。他略一顿,习惯性地警惕起来。
这人完全陌生,看穿戴倒富足,一张脸看似和气,眼中却满是钻营算计。
他半眯着眼,看那人走远,半晌后才回过头。
得叫阿婆和陶枝小心点,他默默想。
进了院子,眼睛先扫一圈,在花圃边上看见了陶枝。
陶枝是闻见甜甜的香味才转过身的,一回头,程漆把一根签子举到她嘴边,上边穿着颗圆滚滚的丸子。
她向来喜甜,眉一摇,接过来:“是什么?”
程漆漫不经心道:“不知道,随便买的。”
陶枝抿唇一乐,直接咬下:“闻着好香——嘶,烫烫烫!”
那丸子看着已经没了热气儿,谁知道里边裹的豆沙还滚烫,陶枝一下被烫了舌尖。
程漆皱眉,立刻伸手捏她下巴:“烫哪儿了?我看看——你就不会吹吹?”
真烫狠了,陶枝眼底团着一点水儿,让他捏着张开嘴,伸出舌尖。
鲜红的舌尖,小小的,发着颤。程漆看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