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草姐姐!”他连忙喊道。
“噤声!”蔓草压低声音呵斥道。
小太监连忙小声讨饶,凑近了一些问道:“公子还未醒?”
蔓草缓缓摇头。
“可是出了何事?”她问道。
小太监脸上这才略带了一丝急迫,却仍不敢高声喧哗:“太子殿下被陛下罚跪在御书房门口,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公子去给陛下求求情。”
他们公子乃长公主独子,可惜公主与驸马去的早。帝王怜他年幼,特许接入宫中抚养,如今已过去十几个年头了。
因他与皇位争夺无关,且性子乖巧和顺,宫内的主子们自然不吝喜爱。更何况,公子自幼体弱多病,日日离不开汤药,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得心软三分。
是以皇后娘娘才会遣人来请公子去当说客,毕竟在暴怒的帝王面前,只有他家公子能说上两句话。
蔓草闻言微微皱眉,略点了点头:“我晓得了,你且跟着我,我替你问一问公子。”
“喏。”小太监连忙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喜色。
太子殿下为人宽和,尤其待他家公子最好不过。虽不是他的主子,但他也心疼太子殿下被罚。
蔓草加快脚步,不多时便到了主殿前。
长公主之子、今上钦封的淮王慕离风,就住在重华宫紫陌殿主殿的东暖阁里。
此时,慕离风正安静地翻看着《诗经》,打发时间。
蔓草轻手轻脚地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进屋见慕离风已经醒了,便笑了笑。
“公子醒了?”她关切地问了一句,将药碗递给主动迎上来的另一位大宫女静女,福身行了礼,才走到屋内的暖炉前。
才堪堪深秋,慕离风这儿已经用上了炭炉子。他们从外头进来的也不敢直接走到公子身边,怕带了寒气过去。
只这药,是万万不敢耽误的。若是凉了,便更加酸苦难以入口了。
静女将药碗捧到慕离风跟前,一勺一勺地喂公子喝药。病中的美人斜斜地倚在床上,一双清亮的眼睛天生就带着笑意,让人瞧着就觉得心里舒畅,忍不住也挂起笑容。
“公子,可是苦了?”静女忍不住问道。
虽然旁人瞧着觉得慕离风眼含笑意,但他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人那里能不知道自家公子到底心情如何。
公子打小就不喜欢叫人操心,便是那里不舒服,也是从来忍着不说的。这药再难喝,他也露不出难看的神色,只是抿唇时微微下撇的唇角,到底还是控制不住。
静女一瞧他这样,就心疼起来。可药也不能不喝,所以只能埋怨太医院的那些庸医,怎么就没办法让这药好喝些。
一会儿说吃了蜜饯和糖会减弱药性,一会儿又说药力不能放甘草否则药性相克。合着他们公子只能生挨着,顶多喝完药后喝点清水漱漱口。
慕离风冲她笑笑,道了声“无妨”,终归还是一勺勺将药喝完了。那边的蔓草身子也暖好了,正捧了温过的的泉水来,这水好歹带一丝甘甜,总比清水好些。
静女替他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慕离风的手,见有些凉了,忙拿了暖手炉来。
“这些先不忙。”慕离风拦住了她,又转头问蔓草,“你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蔓草也不再强装淡定了,她有些为难地看着慕离风,把小太监报上来的消息说了。
一来她也担忧太子殿下,二来她更担忧公子的身体。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