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闻倒是一愣:“您……察觉了?”
谢崇森不置可否:“你真以为,赵天易年纪大了,本事就真不济了?”
李雪闻冰雪聪明,谢崇森一点拨就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他一定多少知情!这异象根本就是假的,既然不存在邪祟,他自然什么功夫都解决不了,不如卖个人情来请您!”
他越想越深入:“所以,赵家出事,不是被牵连,而是必然的灭口?”
“赵天易见钱眼开,是他少算了。”
赵老爷子如果眼界更深一点,或许能幸免于难,可他没有。
他也许想,谢崇森天资过人,这一圈套不一定能伤的到他,我也不算太过分——可他没算到,倘若计划失败谢崇森全身而退,他作为唯一知情的中间人,如何保命?
个人在个人立场有无可奈何之事,这个中又怎能用好坏黑白辩清呢?
白灵听着却快要气死了,几日相处,他这个自来熟的早把自己当成谢氏兄弟的自家人了:“倚老卖老真不要脸,你穷你老你有理啊!一开始你们就不该好心帮他,自己揽的活办不了就别腆着脸拿那钱,看出有猫腻直接拒绝不行么。哼,死了活该,赚来脏钱可该有命花啊!”
这小傻鬼,三观倒是挺正的。只是这心思,未免也太纯洁天真了些。
谢崇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看的李雪闻心里稀奇。他高兴了,李雪闻几日来眉眼积蓄的戾气都散了些。
谢一海可算叫了出租来,抱怨门口突然全是车,难进也难退。
李雪闻心思敏感的多,神色一凛:“大中午的,这偏僻破医院,怎么会那么多人?”
这么一问,谢一海也觉得不对劲来。
正好路过一个神色匆匆的中年妇女,提着保温瓶,似乎是刚来送饭,李雪闻礼貌的拦住她:“姐姐您好,怎么突然那么多车,是出事儿了?”
他是与人打交道好手,知道一般医院里陪床的家属,闲的没事干会八卦各种大小事,医院若出事她们消息灵通的比医生还快。
果然,这五十多岁的女子被这帅小伙叫姐姐,被突然拦住的不满就消散了,她神神秘秘的说:“你们问对人了。这消息啊我听他们说新闻都不让报道。昨天国道追尾了,嗬,据说死了十几个,现在还十几个躺在重症监护呢!”
国道追尾?
这看似只是普通交通事故,但谢崇森记起,他最后跌跌撞撞跑进的墓园,就是这小城市利用率最高的国道。
据女子说,起因是一个运钢筋货车突然打滑。这小城市在内陆,主要产业是重工业,这货车挂牌在最大钢筋厂,嚣张惯了,超载了不少,这一打滑直接横在了路上。出事时间是昨晚半夜,国道向来车不多,所以紧急事件一发生就是大事,至少追尾了七八辆才惊动交警拦路。
“打滑的位置是?”
“去宁县那条土路交界那,”女子说,“还是一个睡不着的老头出来乘凉发现了报的警。”
女子一看时间不早,摆摆手走了。
李雪闻皱眉:“巧合?”
谢一海疑惑:“一般老司机为了多运货,多少都超载。控制得当的话,一定量的超载是安全的。这司机既然是钢筋厂老师傅,不会没轻没重,这打滑……”
“人为?”李雪闻观点尖锐,“可为了什么?多大仇非要在高速路下手,牵扯这么多无辜人?”
谢崇森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许久,他说:“先回家。”
李雪闻买的下午三点的机票,赶去机场还剩一个小时吃饭,谢崇森坐轮椅还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