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经替我们把方法都想好了,甚至连人选都物色好了,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林黛玉一边说话,一边弯腰将地上的画像捡起来抖了抖,让画妖重新钻进去,“昨天如烟不是说过,过几日她会去清虚观烧香。等到那时候,诱她动手,请君入瓮,人赃并获,还不容易?”
陆小凤一怔,又问:“那要是那位姑娘不肯答应……”
林黛玉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只能麻烦陆大侠,男扮女装牺牲一把色相了。只是不知道你穿女装,如烟会不会为你心动。”
盛怒之下的林黛玉简直是一把两头都带尖的利器,谁碰上都会扎手。即便是朋友遇见,也会被刺到满手血。
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吃瘪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一半是为了打趣陆小凤,一半是为了缓和气氛,“那要依我来看,干脆也不必去麻烦别的姑娘了,直接让陆小鸡去算了。不行,这么好玩的事儿,一定要把花满楼请回来好好看看才行。”
被司空摘星这么插科打诨一下,房间内的气氛稍缓。林黛玉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适合和别人待在一起,他将画卷收好,又努力耐下性子和展昭初步敲定了过几日在清虚观碰面的事宜,便闷闷地告辞了。
顾水溶今日来,便就是为了林黛玉而来的。此时林黛玉要走,他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
--更何况,林黛玉此时的状态,顾水溶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
说来也奇怪,以顾水溶那外热内冷的性格,根本不会太过在意别人。
顾水溶这一生,看起来受尽圣上恩宠,能够过得随心所欲甚至肆意妄为。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实际上这些年来他却一直都如履薄冰。
他为自己守着王府,也为故去的父母守着王府。若无其事,却又心惊胆战。
顾水溶向来不爱与人结交过深,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大概终其一生都会是这么独来独往地活着。
但顾水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所有坚持与底线,却会为了林黛玉,这个他才刚认识不久的小少爷,而一退再退。
而且顾水溶竟然惊奇地发觉,即便自己为了林黛玉一再退让,心中对此竟然生不出半分厌恶和警惕。仿佛他们两人本该如此,也理应如此。
林黛玉心情不好,所以走起路来也格外的快,那副气势汹汹踩在地上的模样,顾水溶真担心他会直接把路都踩塌。
跟在他身后的顾水溶,也并不主动向他搭话,而是一直不远不近地缀在他后面。林黛玉见他并不碍事,所以也不反抗让他离开,只由着他跟随。
过了半晌,林黛玉才发现始终跟着自己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他的步子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直到这个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跟着自己的顾水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林黛玉本来是想不去管这人,转身继续向贾府走去的。但不知为何,他竟然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等到顾水溶抱着一个纸袋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站在远处等待的林黛玉。他没想到林黛玉会主动等自己,所以愣了一下之后不免笑了起来,有些惊喜地问:“你是在等我吗?”
“……没有。”
“嗯,”即便听到林黛玉这么说,但顾水溶可没有当真,他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林黛玉,“栗子,吃吗?”
林黛玉撇了撇嘴角,“这么甜的东西,你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吗?”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林黛玉还是接过了纸袋。南朝地博,气候多样,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在这春日吃到这种果子。
顾水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