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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事她已经做了,能不能联系上就看缘分吧。
容黎满十八岁的那天,老族长将她叫了过去,突然告诉她她还有个父亲,而且还她去找他。
容黎出生的村落与外头不同,这里用外头的说法属于少见的母系氏族制。婚姻形式是以母系血缘关系为纽带,男女结婚,或是丈夫走婚,或是丈夫从妻居住。
容黎的阿爸是个外乡人,当年过来求医,与照顾他的阿妈相互倾慕,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分开了。分开的时候,她的阿爸并不知道阿妈已经怀孕。
具体细节容黎并未得知,不过从老族长的语气,应该没有谁辜负谁这种事的发生,两人非常和平的分开了。
从前村里排外严重,虽没有明文禁止,但若是本村男子若是与外族女子成婚,就会被驱逐出村,后代不可姓容,永世不可回村。女子若是和外族男子有首尾,则将永世不得与男子见面,若有孩子也不可告知其父的身份。
所以容黎的阿妈并没有将容黎的存在告诉她的阿爸,一来觉得没有必要,二来也是族规不允许。而容黎的阿妈剩下容黎时,难产去世了。
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对容黎非常的宠爱,因此容黎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孤儿身份而觉得缺少关爱。
容黎也曾好奇过自己的阿爸是什么样的人,可当初她阿爸是躺着进来的,村子里没几个人见过,也不兴问。老族长虽然疼她,却对此只字不提。
容黎以为自己和阿爸这辈子没有父女缘,没想到老族长突然让她去找她的阿爸。
那天老族长苍老无力的声音还回荡在她的耳边:“你该去见见了。”
该见?
这两个字意味深长。
村子里不是没有像她这样的孩子,虽然现在的规矩没有以前严苛,如今也有和外族人成婚的,但不准住进村子里,村子里的事也不可对外谈起,可也没有所谓该见一说。
血缘天性使然不稀奇,可这话是从最为遵守旧礼的老族长口里说出来,透着蹊跷。
老族长并没有多解释,她一贯如此,不多解释但是很有道理,事后会渐渐明白其深意。
于是,容黎按照老族长的指示,没多久就便踏上h市的火车,身上只带着一张她阿爸当年写下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条。
这么多年过去,这张纸条已经开始泛黄,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笔锋刚劲有力。
容黎出山之后就找了电话拨了过去,但是并没有人接起。昨天又打了一次,依旧如此。她猜想兴许对方在忙,等他有空回复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电话旁边,也就岔了。
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手机,若是对方看到回过来,她也能接了。她又发了那样的短信,那个人要是看见,肯定会回的。
要是没看见或者不回……那是父女缘未到或是已尽,不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