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很奇怪,他们会被一个恶意刺中,变得畏缩敏感,也会被一个小小的善意鼓舞激励。
到了小区的林清涵先是去卫生所看了下,曲墨觞已经不在了。算时间可能是已经输完液了,她想了想,在书包里掏了下,身上还带着攒下来的十几块钱,她转身又往超市去了。
回到家轻手轻脚打开门,林清涵环视一周,客厅没有人。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轻轻扭开曲墨觞卧室的房门,床上隆起一团,曲墨觞缩在里面似乎睡着了。
小心走过去,林清涵准备伸手,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窗帘被拉上后屋里有些暗,依稀能看到曲墨觞的睡颜,林清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俯下身,额头贴在她露出的额头上,温温凉凉的。
直起身,林清涵眼里有了笑意,好像不烧了。她轻快地推门出去,然后在厨房忙活起来。她刚刚去买了鱼,曲墨觞中午根本没吃什么,下午又发烧,可能胃口不好,但是生病消耗更大,她得给她做点好消化的。
用砂锅熬上粥,她就在那认真处理鱼,虽然鱼之前对她们来说也是奢侈的,吃的并不多,也不会这么细致处理,不过林清涵还是见过别人片鱼片的。
买回来的鱼已经杀好了,她小心将鱼沿着尾部向上划开,将鱼肉和鱼骨分离,正准备切,看到了那些露出来的断刺,又找了一把小钳子,把鱼刺一根根拔了出来,再斜刀片成薄片。得益于她切土豆训练的刀功,鱼肉片得又薄又匀。
切好鱼片,把姜切成丝,用盐料酒仔细抓腌,又赶着去烧了壶开水,放在那晾着。等墨觞醒了,应该要喝热水的。
过了四十多分钟,粥已经滚了几次,看看米粒熬的酥烂晶莹,她把鱼片姜丝放了进入,慢慢搅拌。
放入一些调味料,不过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就飘散开来。曲墨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口干的她起身准备倒水,看到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壶,又听到厨房的动静,走过去一看,那个还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正系着围裙,在那里搅动什么。
热气从砂锅里蒸腾而出,香味在鼻端流窜,中午没什么胃口的曲墨觞这会儿觉得有些馋了。
只是,这丫头不听话,还是翘课跑回来了,心里埋怨,眼里却是不自觉带上暖暖的笑意。挑了下眉,她靠在门口,突然开口:“旷了几节课?”
林清涵被下了一跳,举着勺子连忙看着她,回过神后举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有些嗫嚅道:“就一节,一节语文课。我……你生病了,我听不进去了。”
她还懵懂着,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让人感动,年少的她在慌乱下,直白说出内心的想法。
曲墨觞心头却被她这句话直直戳了一下,又酸又软,也不忍心逗她,只是说了句:“傻,粥好了吗,我闻着有点饿。”
林清涵连声应了:“好了好了。”
赶紧关了火,从里面盛出一碗鱼片粥,粥煮的粘稠却不觉得糊,米粒完整,鱼片滑嫩。
林清涵仿佛觉得她什么都不能做了,把粥端过去,又拿了勺子,在那一脸期待看着她:“我熬了快一个小时,鱼片我加了姜丝料酒,应该不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小心里面的小刺。”
曲墨觞听了,好笑地看着她:“你比黄姨还啰嗦。”
林清涵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眼巴巴看着曲墨觞。
粥煮的很滑糯,鱼的鲜美完美融入米粒中,带着一股姜丝的香,咸味偏淡,适合入口,口味十足的好。
曲墨觞连喝了两口,粥有些烫,她吐了吐舌头,尝了片鱼。鱼肉十分嫩,新鲜的活鱼腌制后没了腥味,肉质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