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子、两床褥子。
老仇酒力不行,醉的不省人事,一行人趁机告别了,抱着东西去了老仇盖得新小楼。
此时,天完全黑了,山村里的夜别有一番风味,漆黑静谧没有街灯照付,却有三处两处虫鸣渐渐,幽静又热闹。风很凉,连带着虫鸣也声嘶力竭,零星有很昏黄的居民的灯火,让他们感受到这里还有人的生气。
“住村里也不错,”谢一海感慨,“空气好,生活节奏慢,还能住这么大地方。”
和沿海农村习俗不太一样,村里每家建筑都离得很远,临近两幢小楼间隔二十余米,中间也不建牛棚猪圈,院子用高栅栏围住一方小天地。
李雪闻嗤笑:“就你的自理水平?两天吃不到外卖别饿死家里。”
谢一海张口要迎战,却愣了一下。
他不确定的停下脚步,对上李雪闻疑惑的眼神,轻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声音?
白灵这个懒子正坐在谢一海抱着的被子上哼歌呢,闻言惊了一下。
哎呀,不会是听到我美妙的歌喉了吧,想想有点小害羞呢。
然而很快,他意识到谢一海指的不是这个。
他也听到了。
似婴儿细微的啼哭,也似夜风滑过干枯树梢的撕裂声,隐隐约约萦绕在耳旁。只是这声音断断续续,一时不确定是否听错了。
李雪闻蹙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夜晚中明亮的凤眼看了谢一海一眼:“像在东边。”
东边正是老仇给他们住的新楼方向,三人便继续向那走,只是心中有了警惕,脚步谨慎迟缓,气氛也紧张起来。
可……
白灵不自在的跳下被子,四处张望,来时的路有这么长吗?
他下意识溜到谢崇森身边,谢崇森有些意外的瞥他一眼,放慢了脚步。
这小鬼怕他,平日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这是害怕了。
脚下泥土长期不下雨,干而硬,脚步一落便扬起黄土一片,漆黑的乡土路漫长死寂,前方总是徘徊压抑的昏暗。
不知何时,虫鸣也消失了,耳畔只有若有若无的啼哭声,在每当将其遗忘的一瞬诡异响起,教人心神不宁。
李雪闻停下脚步,拉住前面的谢一海:“这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只是谢一海并未像想象中的停住,李雪闻劲用的太大诓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手中,正是一截直男墨绿格子衫的衣角!
他刚在……一直在跟着什么东西走?
或者说,谢一海何时去了哪里?
“谢一海!”李雪闻有点慌,用呼喊掩盖错频的心跳声,“妈的谢一海你乱跑哪儿去了?”
无人应答。
他转身:“哥,一海他……崇哥?”
身后却什么也无。
只有一条来时的路,老仇家灯还亮着,在很远的黑夜晕开唯一一片黯淡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