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没等到儿子解释,好面子的柳铭,这才从京城跑到海市,直接杀到面前质问。
……
看着气势汹汹的柳父,李云秋有几分恍惚。
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装饰低调典雅的客厅内,枝形吊灯下,身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坐在梨花木椅上,捧着茶杯,双手却不住颤抖。
旗袍是江南的绣娘手工纺织的,一件约莫需要一年才能绣好,布料精致,染上污渍就算废了。
可现下,素来优雅的女人却忍不住尖叫:“李云秋,你再给我说一遍?!”
茶水泼洒在旗袍摆上,氤氲开深色的痕迹,形成茶渍。
“妈,我是认真的,又不是因为长得好看想撩拨。”尚且年轻的李云秋,面上带几分意气,吊儿郎当地说道,“我喜欢他,所有的一切,真心实感的那种,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就像你和爸一样的那种。不开玩笑。”
女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起来十分年轻,天鹅般的脖颈上带着一串祖母绿项链,耳上是翡翠坠子,就连生气时,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出去!”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啪嗒”一声,把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杯盏碎裂,茶水四溅。
李云秋皮惯了,以为母亲很快便会消气,跳蹿着道:“妈,您生气打我就行了,别拿茶杯出气啊。之前有人出七位数问我您打不打算出呢……好好好我滚,您别生气……”
他嘻嘻哈哈地穿过噤若寒蝉的佣人,以为这件事最终就以母亲发一顿脾气过去。
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
……直到下一次见到母亲,是在医院。
……
李云秋心跳漏了一拍,道:“尚华在影视业本来就缺少发展,只不过趁着这机会,收购几个公司罢了。您大老远的跑来,也不嫌累,怎么没提前和我说声?”
柳父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闷声道:“柳正则,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出柜也好,娶媳妇也罢,我柳家不接受戏子,要是像顾瑜那样的,我没意见,至于冉竹洲这种在娱乐圈里面的……哼。”
顾瑜也就是……柳正则的白月光。正儿八经的官二代,表演和美术双学位,可惜英年早逝。
李云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事,有他没我,你要真这么混账下去,就等着断绝父子关系吧!”柳父眉头紧皱,沉着脸,显然动了真格。
见柳父在气头上,李云秋只能乖乖闭嘴,同柳父吃了顿午饭,正准备哄他回京城,柳父对自己身边警卫说道:“小张,送我去临江公馆。”
临江公馆,是柳家在这边置办的一处房产。
看这样子,柳父是打算住下。
李云秋:“……您不回去吗?”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同人家好好面对面说清楚。”柳父严肃地道,“明天晚上,我去你家。”
说着,他转身,在警卫的陪同下走了。
“别到时候让大家都太尴尬。”柳父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李云秋皱着眉,第一次主动向贾维斯寻求帮助:“……我该怎么办?”
贾维斯提议道:“您也许可以参考您的亲身经历。”
“亲身经历?”李云秋自嘲地笑了笑,“还是算了吧。”
他父母当年反应激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