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几个马匪头子的脸更是阴的能低下水来。千算万算,没算到金汤城居然装备了强弩,要是早知道金汤城有强弩,任凭随雄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他们都不会来淌这滩浑水。
三百多个积年悍匪啊,多年劫掠生涯中沙汰下来的马匪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是各自团体的骨干与中坚力量,就这样死在了三轮□□连射下。
尽管他们四帮人被称为草原四大匪帮,人人手底下都有五六百儿郎,可刨除后勤与年纪小的,能够冲阵的青壮年也就四百左右。
而这次出城的兵力是四家各出一部分拼凑而成的,换而言之,每家都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战力。而要想重新补齐这些战斗力,至少要半年时间,还是在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若是不顺利,只会有新力量崛起,把他们的位置取代。
大帐内,刀疤把金酒杯往案几上重重一磕,起身抱拳道:“随兄,看来这金汤城里的泼天富贵小弟是无福消受了,兄弟我这就带着手底下的儿郎们回去过老日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会,那小弟在这祝随兄心想事成,富贵加身。”
见刀疤先将散伙提出,野马和彪子也有样学样,起身抱拳朝随雄告罪,只是将散伙的话说得更委婉了一些。
随雄本就阴沉的脸陡然僵住了,捏住金杯的十指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根根爆出。虽然当他看到只有寥寥五十余人回营时就想到了结果,但他远没有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言辞会这么激烈,让他根本下不了台。
他哪里听不出来刀疤话里的反讽意味,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是他预估不足使各家损失惨重在前,刀疤提出散伙在后,没有让他赔偿损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当然这也是因为随雄实力仍旧是各家最强,要不然他们哪里只会说几句酸话就了事,必然是纵兵来抢才符合本性。
随雄终究是松开了手中的酒杯,叫住了欲往外走的三人,定了定神道:“三位慢行,且听我一言。”
金汤城城墙上,花木兰依旧保持着同一姿势按刀而立,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止她盯着城外的马匪营地。
几个亲卫相互之间使了几个眼色后,倒霉催的齐武被推了出来。听着身后的动静,不知道自己亲卫们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的花木兰转过了身,冷冷的睨着被众人推出来的齐武。
从气势上就被全面压制的齐武张口结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活像一根木桩子杵在了原地。直到恨铁不成钢的周行在后面抽冷子给了他一脚后才结结巴巴说道:“幢主……天寒地冻的……站城头容易受风着凉,您还是早些下去吧,这有咱们看着就行了。”
花木兰看着越说越流利的齐武有些好笑,她知道亲卫们是一番好心,但她的决定并不是亲卫们三言两语就能改变。
“不必了,且瞧着吧,等会就有事情做了。”并没有理会亲卫们的劝诫,花木兰重新远眺城外。
被无视的齐武很委屈的缩回了亲卫堆里嘟囔了一句:“三百多人都被射成筛子了,那还有什么事做。再在这里站着受了风寒,老秦头非得叨死我们不可。”
听不下去的周行直接踹了齐武一脚:“够了。”齐武这才闭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花木兰说道:“取弓来。”一众亲卫不明所以,但是良好的服从性还是让他们飞速的将自己携带的弓递了过去。
花木兰随手掂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