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花木兰,竖子坏吾大事也!”随雄嘴唇颤抖,突然从老三手里夺过刀就在帐中乱劈起来。
老三再度扑了上去,制住了陷入癫狂之境的随雄:“大哥,快走,莫要再拖延了,等刀疤也跑了,咱们可就没有垫背得了。”
“放心,你们一个也走不掉。”声音自帐外传来,明显隔的不远。
随雄和老三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惶急。
又是两声兵刃交接的脆响,一个小马匪被劈翻入帐,将帐帘给扯了下来。
猎猎寒风入帐,新鲜的空气灌入令随雄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而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几使他目眦尽裂。
除了他想生啖其肉的花木兰外,帐外的景象更是不堪入目。双方人马甫一接触,花木兰的兵者就占尽上风,两三个人互相配合,不过一个照面就能送一个马匪归天。
就好像一把被烧红了的匕首插|入了固态的黄油一般,初时还有阻碍,后来就越变越顺手。鲜血都成了润滑剂,毫无还手之力的马匪慌不择路,纷纷溃退。
随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花木兰。手底下这几百号人可是他近二十年的心血啊。即使他想扔了他们去过富家翁的生活,那也轮不到官军取他们性命。
事到如今,随雄也释然了。生也好,死也罢,他总要剜下花木兰一块肉来,以偿心头之恨。
随雄举刀,拿出二十年前孤身一人和头狼厮杀的劲头朝着花木兰斩了过去。
血色横空。
不是他的,也不是花木兰的,而是老三的。
替他挡了花木兰亲卫一刀的老三嘴里不住涌出血,气若游丝,嘴唇颤抖着,听口型应该是在说逃。
“老三!”随雄抱着渐渐变凉的尸体,只感觉是失去了全世界。
都是自己利欲熏心,贪财怕死,才误了这些兄弟们啊!都是自己啊!
仍有厮杀声、求饶声顺着寒风灌入随雄耳朵里,就像他曾经经历过的许多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待宰的羔羊成了他自己。
随雄目光呆滞,只是用手握紧了刀。
周行怕他暴起伤人,抢先一步挡在了花木兰面前,口中低声道:“幢主小心。”
花木兰推开周行,说道:“无妨,他已无生念。”
话音未落,随雄就举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泛着冷光的长刀在随雄手里绽放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血从脖颈里流了出来,染红大帐。
一代草原悍匪,就此落幕。
没有手刃随雄以报父母之辱的花木兰有些提不起兴趣,所以只是冷淡的吩咐了一句:“斩下他的头挂在旗杆上示众。”随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尸体就好生收殓了吧。”虽是个人渣,但也有几分胆气。
“是。”周行躬身应道。
随雄一死,可谓是群龙无首,其余三个马匪头子见势不妙,连忙壁虎断尾,带着几十亲信远遁大漠,想来今后草原的马匪势力又要迎来又一次的洗牌了。
丧失了斗志的几百马匪被花木兰手下五个队团团围住,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换回士卒心态、战技和配合的飞速成长。
接下来就是毫无悬念的瓮中捉鳖之战,用不着花木兰亲自指挥。此时的她已经从随队医官那里知道了姜华的伤情,心下恼怒,带着亲卫就策马朝着城主府赶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强敌已退,花木兰手下兵卒撤出城主府,守门的兵士自然换回了黄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