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那日在狼口脱险互相吐露心扉之后,感情就一日好过一日,就如蜜里调油一般,把多多少少知道其中一些隐情的秦舞羡慕的不行,直呼齁得慌。
还好这年头还有亲近同性之间握手交欢,抵足而眠的说法。两人又是将军与主簿的关系,这般亲密才没引来人说闲话。
两人正在院内举刀对练。
花木兰的腿上伤口不深,没有伤及筋骨,在秦远的照料下现在已经长出了新肉。只是还没有完全长好,不得擅动。
即便是这样,收拾祝英台也绰绰有余了。
“使刀,攻击我。”
花木兰还是站在原地,笑看祝英台举刀。
看着这笑祝英台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人,明面上看起来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实际上就是一个幼稚胡为的任性鬼。不就是仗着父亲以前是百夫长,退伍后家里又以打猎为生,所以她才能自幼武艺谙熟,兵法韬略蕴藏于胸嘛。
成天就知道笑自己武艺差,就知道笑,气死人了!
也不动脑子想想,自己哪能和她比啊。她在学习兵法韬略,或者同父亲去山上打猎练习武艺的时候,自己指不定在被族学的夫子如何磋磨呢。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非要比。
一刀斩下,和前面许多次一样,祝英台又斩空了。
花木兰受伤的右脚未动,左脚稍一侧,刀就擦着她的面门过去了。
“英台你心不在焉啊。”花木兰低笑一声,也不见她怎么动作,祝英台手中的刀就回到了她的手上。
揉了揉手腕之后的祝英台开始赌气:“不练了。”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晚上非把花木兰临摹的字帖挑个十七八处错误出来,狠狠地罚她练字。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总而言之一句话,弄她!
“好好好,不练了。”花木兰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一瘸一拐的过来给祝英台擦汗。
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女孩闹脾气,自己小时候也是常有的,等脾气过去了就好了,浑然不知晚上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悲惨命运。
天上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两人便直接坐在了石凳上稍作休息,顺便讨论一下最近的军报。
不得不说,自从祝英台这个读书人来了之后,花木兰还真轻省了不少。不仅仅是每次向上呈递的军报有人捉刀,令她可以少咬坏几只毛笔,平常俩人共同讨论还能撞出不少新点子。
“军粮、武备可曾备好了。”
“备好了,可供三月使用。”
花木兰闻言扣了扣桌子,皱眉道:“不够,再多囤一个月。”
祝英台不解:“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粮食,我已经按照往年陈例多备了三成了。”
“今年较往年不同。天子新丧,蛮子们可不会讲什么礼数,定会趁我们虚弱倾巢而出,犯我边境。前几个月大雪堵着,他们进不来,咱们出不去,倒可以相安无事。眼看着这天气就要转暖了,我估摸着这帮饿了一个冬天的混蛋就要动手了。”
祝英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还有,英台你等会帮我写一封禀事军报上去,不用写什么虚的,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咱们的做的事禀报上去就行。”
“这又是?”
“前几日都护派人来给我传了信,说是太子登基,朝里那群鲜卑老臣又开始蹦哒了,正在游说太子换边将。我是个汉人,还是先夹紧尾巴做人吧,免得被人攻诘。英台你文笔比我好,身家性命可就尽托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