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时也没想到程老是为了他好,见他咳得厉害,连忙提起茶壶,倒了杯茶递过去给程老,“您老人家喝口茶吧。”
程老本来是装咳,结果咳着咳着,真咳上了。
他的手一抖,那碗没接稳,就摔在地上了,茶水溅了贾赦满裤脚。
贾赦愣了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地窜过。
一刹那间,他猛然想明白了前些日他一直困惑不已的一点儿到底是为什么。
“真是对不住。”程老颤着声音说道。
贾赦摇摇头,感激地说道:“您老说什么呢,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啊?”瘦长脸愣了,这别是个傻子吧,哪有被人家摔了碗还感谢人家的。
程老也是一脸懵逼,他下意识地道了声:“不用谢。”
贾赦又重新拿了个碗给程老倒了杯茶,塞到程老手上,“您老慢慢喝。”
瘦长脸简直无语了,他还惦念着从贾赦这里套话呢,连忙道:“贾兄弟,我也渴了,你给我倒杯茶,我们接着聊。”
贾赦看了他一眼,手一摊,“不好意思,茶壶没水了。”
“啊……”,瘦长脸哪里相信,哪就那么巧,轮到他就没水,不过,他也没法子,出也出不去,贾赦说没水,他也不能验证一番。
贾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扭头就走,靠在墙上歇息。
那瘦长脸张了张嘴,到底还有几分机灵,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免得露出马脚,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贾赦那边。
而此时。
徐尚书府内。
徐成松啪地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那滚烫的热水溅了一地,“那贾代善实在是个硬茬子!如果没有他,今日早朝早就能将那贾赦的罪名定下。”
“谁说不是呢!”徐艮清也惋惜,本来今日早朝这招本能致贾赦于死地,偏偏那贾代善搅了局,“爹,那咱们怎么办?”
“哼!怎么办,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倒来问我!你说说怎么办?!”徐成松瞪了徐艮清一眼,这事说到底都是这祸害搞出来的,要不是他,怎会弄得这么麻烦!
徐艮清自知理亏,他摸了摸下巴,低声道:“爹,我倒是有个主意,您听听看,如何?”
徐艮清上前附在徐成松耳旁,低声把自己的计策说出来。
徐成松眼里掠过赞许,忍不住点了点头,他沉着声道:“就这么办吧,手脚干净点儿,别又弄出事来。”
“是。”徐艮清立即道。
他转身出门就要去办,却听到身后徐成松又道:“慢着。”
徐艮清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等候徐成松的吩咐。
徐成松看着他,道:“这事你自己亲自去办,别叫其他人知道。”
徐艮清点头道是。
他心里也知道,这事办不好,没法和那位交差,早就拿定主意,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办了。
京城的夜来得早。
宵禁时分一到,白日里人头攒攒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儿。
而奇怪的是,就连本该出现的更夫也消失了。
确切地说,他不是消失,而是被人请走了。
不单他,那倒夜壶的、杀猪的、连着好几个人在今夜也都被请走了。
而与此同时。
大理寺的牢房内一个牢犯却悄无声息地被人带走。
“草民见过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