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着,模模糊糊感觉到贾赦话里头另有深意。
贾赦的确另有打算,数千年来中国的犯罪查证都是以嫌疑犯有罪为出发点,因此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有个成语叫做疑邻盗斧,一旦怀疑别人干了坏事,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有意无意地往有罪的方向思量。这并不是一个健康正确的想法。
或许人性的查证该从嫌疑犯无罪为出发点,如果找不到罪证,那么他就是无罪。
当然,贾赦并不觉得后者就未必不会造成冤假错案。
他深深地明白一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事情是完美的,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
“章大人!”白山亘气得手都发抖了。
章桁淡淡看了他一眼,“本官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徒源在一旁旁听,只觉得满脑子都是懵逼,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刚刚听到什么了?
“那这么说,难道他无罪吗?”徐艮清愤怒地捏紧拳头,眼里满是怨恨!
章桁不疾不徐,他捧起茶盏啜了一口,“若他有罪,那么世人皆有罪。”
“荒唐!老夫实在听不下去了!”宋袁青拍了下桌子,“章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本该奉公守法,为何处处偏袒此人?岂不是置陛下信任于不顾?”
“宋相何出此言,下官不过秉公办事,大人如不信下官,何不交由陛下裁决?”章桁寸步不让。
“好,老夫就不信,这天底下还就没有王法了。”宋袁青努极拂袖而去。
徐成松、徐艮清父子也都哼了一声,随后离开。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们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他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贾赦有罪,该杀,有的却说他无罪!
“章大人,下官一定会将你今日所为上书陛下!”白山亘今日吃了不少亏,他被贾赦和章桁怼的颜面全无,此时气急败坏,啪地一下对徒源行了礼后起身离开。
徒源心里替章桁担心不已,这御史就像蝗虫一样,沾染上就别想轻易摆脱。
章桁却给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并且示意他离开。
待众人走后,章桁抬了下眼皮,看向地下还留着的贾赦,他抬了下眼皮,“起来吧。”
“谢大人。”贾赦没有说什么不合规矩的话,他从容起身,垂手站在公堂上。
章桁打量了他一番,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在里头呆着倒是挺滋润,看不出憔悴。”
“哪里,都是大人治下有方。”贾赦道。
章桁轻哼了一声,“倒还真是会说话,你也别得意,这事虽然明眼人都已经看出与你无关,但若是一日不抓到凶手,那么你身上就一日不能彻底地洗脱嫌疑。”
贾赦点头道:“小民知晓,小民有个不请之情。”
章桁挑起眉头,勾起唇角笑了。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