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 元德帝并无早朝, 只在御书房召见了部分重臣,处理了一些重要政务。四日后, 元德帝才开始正常早朝, 沉曦在表面上也将其余政务归还, 可是元德帝大伤初愈,暗地里正是需要休养身子的时候,不能伤神, 是以实际政务还是送来了沉王府。
沉曦忙着陪酒砂,将折子全送去了后院给元极帝。
元极帝叹气, 本来以为已经可以金盆洗手, 谁知又得重操旧业。暖娘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时不时为他磨着墨,想到有爱妻相伴,元极帝心生安慰, 埋头苦干了起来。
沉曦哄双双睡了后, 又亲手喂酒砂吃了一碗红枣枸杞鸡汤。
“坐起来一点。”酒砂吃完鸡汤后道。
沉曦往她身后垫多了一个腰枕。
“对了, ”酒砂开口, “你在朝上,知不知道二姐夫最近在忙些什么?方便的话便告诉我一声,不方便也没关系。”
沉曦在她床边躺下,紧依着她,“谁在打探?”
酒砂浅笑,“还能是谁,当然是二姐了,她托了我三姐,三姐派丫环带信过来问的,说是有十几天没见到二姐夫了。”想来是到处打探了都探不到消息,迫不得已才问到她这儿来。
沉曦想到元德帝之前许诺他的七日之限,还剩两日,便道:“最迟两日,她便会知道了。”
酒砂“哦”了一声,没再往下追问。
沉曦也没有多言,这两日,只怕有大事要发生了。那田考已经认罪,在田考少年时代,曾有一远房表亲姑娘投靠到他府中,他与那姑娘两情相悦,可惜那姑娘身份卑微,后来家里人让那姑娘入宫当了宫女,指望能让这二人了断,谁知那姑娘后来成了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锦娘,又在后宫与成为皇太后侄婿的田考不期而遇。
二人再续前缘,田考因为锦娘命脉拿捏在皇太后手中,便成了皇太后在宫外的一枚重要棋子。沉曦应允他,只要他愿意指认幕后的皇太后,案后可让他与锦娘二人死遁,隐姓埋名重新生活。田考斟酌再三,就此画押认罪。
元德帝没让他等太久,第二日,大理寺便重审了酒陌一案,有了颜彦页生前之供词,田考主动投案,道是其因旧怨借机亲手将安何在推入恭桶中至其溺亡。田考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被判流放两千里,为期十年。
判书下来后,田考便与冷筱棋和离了,冷筱棋一气之下落发为尼。而田考,也在不久后的流放途中突感恶疾,不幸“身亡”。当然,这是后话了。
升阳长公主对此案处置并不满意,后来还是元德帝为其哑女御赐了一门不错的亲事,方才封住了她的口。
酒陌被释放出来的时候,正是三月底,离双双满月还有七日。酒陌抱着迟迟才见到的外甥女笑得合不拢嘴,双双见了他也是咧嘴笑个不停,直吐泡泡。
酒陌笑得眼都弯了,“双双和我亲。”
沉曦给了他一记冷眼,酒陌这话沉曦是不认可的,他天天都抱着双双,哄双双睡觉,他觉得双双跟他,比跟酒砂还要亲。
四月初七,辅政王爱女满月宴,辅政王府第一次破天荒广邀群臣,便连元德帝也赐下圣旨,封其爱女为新月郡主,赏赐珠宝无数。众人暗暗咋舌,想来辅政王对这个嫡长女是宠上天了。
满月宴上,平南王一家四口喜庆出席。大难归来的宁福郡主很喜欢这刚满月的新月郡主,可是不敢抱她,只敢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倒是安承双,轻车熟路地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