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从猛然愣住,他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眼皮子只发跳。
那张金卡宛如笑话,打得他脸颊生疼。
倏而,从门背后走出来一位梨花卷女子,她身披纱巾,香槟色的旗袍彰显出了她的华丽贵气。
皓腕微动,一串碧绿无痕的玉镯蓦然映入眼帘。
“自从。”
声音极缓,嗓音轻柔,如江南水乡的女性,柔夷在侧,体态婀娜。
那站如松的李自从眉宇间的愁容,瞬间消逝,难得展现出笑意。
“阿沁,你怎么来了。”
他抬手与爱妻相携,夹杂着十足的惊喜。
“风大,你小心着凉。”
名叫‘阿沁’的女子笑得更加和煦,她微偏脑袋,满眼疼惜地盯着眼前的意中人。
“刚才那人,没收钱吗?”
她浅笑吟吟,几经周折地开口,故意拧着眉头,似乎别有深意。
“嗯”
李自从的眉宇揪成了川字,面色更是越发难看。
“看来,不好对付呢”
一听这话,王沁沁莫名染上了一丝戾气,弱柳扶风中竟有些动容。
她轻吐一口浊气,继而含笑攀附上了李自从的臂弯,如猫般乖顺懂事,说起话来难得和顺。
“自从,你别心急,咱们从长计议就好,我蒸了你最爱的甑糕,咱们走吧。”
王沁沁收回了盯着徐幼清背影看的目光,点染上丝丝的水雾,莹亮的眸中掩着笑意。
两人相携而去,独留一地的寂寥空净。
怎么看都有些狡黠诡诈。
十一月的寒夜,残叶凋零了一地,婆娑的树影时刻摇曳,昏黄的灯影将徐幼清的拖得无限细长。
四周寂静无声,她脚步轻盈,脑袋时不时地耷拉着,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在反复琢磨李崇山之前说的话。
‘但凡能赶上行砚一星半点,我也不会被你气到如此地步’
仅凭这句简单的话,徐幼清内心早已五味陈杂,鸦羽似的睫毛扑闪而动,嘴角牵起一丝淡笑。
毕竟,她没想到随手救个人,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干系。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沧海浮云,徐幼清并不清楚。
昔日她猜出石头身份不简单,而如今从他人之口所了解到的石头,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她只知道顾行砚是少帅,却不知道他到底权势滔天到何等地步。
而所谓的‘军区大院’更是让她无形中产生了忌惮情绪。
莫名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当真是头疼得厉害。
倏而,徐幼清凝神微叹一口气,竟惹来了锦鲤的侧目。
【宿主,你怎么突然间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刚才那人冒失地拿钱给你,将你给惹生气了?】
锦鲤骤然软萌地开口询问,说到了徐幼清的心窝里,她冷不丁地略微凝神,恍若未闻。
“没有。”
她言简意赅地回复,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那种无形的差距让她心头一紧。
想来,这么久以来,她孤独惯了,难得在心情难受的时候有人陪护。
“你家宿主可不是这样禁不起打击的人。”
调侃归调侃,徐幼清故作轻松地戏谑,眉宇间依旧藏着一丝愁容。
“国际博弈会的开幕式既定了这周六对吧?等我回去好好盘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