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本来在哭的，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的错？当初你骗了我一家的钱，说拿去孝顺爹娘的。我赶着去要，求着你们放个一两出来给一家买粮过冬，不是说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就是，我娘已经跟你们家断绝了关系。”方小川站到刘红面前，替她挡住刘大成的视线。

    刘大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底气十足得很，越过方小川看向刘红：“姐，你可想好了。等爹娘入了土，十里八乡都知道你有多不孝顺，眼睁睁看着爹娘病死，你就是畜生不如，谁都能唾骂你。你要是个顶用的人，你就给我钱。”

    不孝这个名头，真的能压死刘红这样的农家妇女。就算她嫁出去了，也只有娘家不认她，没有她不认娘家的份。

    毕竟，这时候所有人的观念都是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孩子。

    也不怪刘红这一副走投无路的绝望模样，跟方水牛要钱是不可能的，方家根本没赚到钱，就是有几个铜板，也都拿去还给村里借给他们一家钱的人了。没钱给刘大成，爹娘那出了什么事，她的名声不要紧，重要的是连累了方茹兰。

    秦阿飘看出来了，刘红已经深陷刘大成的道德绑架陷阱里，这样下去恐怕刘红会再次寻死，索性出声说道。

    “刘大成你不用拿孝顺架着刘红，就是不顶用也是你不顶用。你是你们家中的男丁，你要是顶用，何必跑来威胁刘红要钱。你来，那是是因为，你是个没用的废物，你只会骗亲姐姐的钱！你如此没德还没本事，要唾骂，也该唾骂你。人都说养儿防老，就你这副样子，要你何用！”

    她语速极快将这一串话说出来，字字清晰连贯魄力十足，一下就把周围人都给镇住了。

    “孙媳妇，你能说这么多话了。”周氏惊喜看着秦阿飘。

    牧流云也十分诧异，关忧道：“喉咙没事吧。”

    以往秦阿飘只要说多了话，喉咙就会沙痒难受。

    秦阿飘摇摇头，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说那么多话，就是心里这么想，就说出来了。再看向刘红，已经收起了泪水，恍惚看着她。

    “我媳妇说得对。”牧流云站在秦阿飘身边，冷眸如霜盯着想要反驳的刘大成：“你是废物。”

    刘大成本想张口骂秦阿飘多管闲事，却被牧流云冰冷的目光盯着，一时间竟张不开口说话。

    刘红此时已经收起哭声，秦阿飘的话说道她心里了，凭什么唾骂她，难道刘大成就不该被骂吗。心中的怨气顿时明了，便道：“都是爹娘的孩子。凭什么爹娘病死了是我的错，大成你就什么错都没有。爹娘身子骨一直好好的，哪会突然就要病死了。”

    “大成，你是不是为了找我要钱，拿爹娘做借口骗我。”

    秦阿飘心中为刘红鼓掌，终于想通了，终于知道反击了。

    没想以往老实愚钝的刘红会突然开窍起来，刘大成心虚咽下口水。

    “刘大成，你给我滚。”方水牛又是一拳头砸过去，骂道：“再不滚我把你骨头打断，别想我们家给你一分钱。”

    刘大成心中气得要死，要不是秦阿飘说的那番话让刘红醒悟，他就能说死刘红，逼方家想办法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