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是个什么人,她是能当自己亲爹的面,去亲吻被他亲爹认定了“与她成仇”的和离了的丈夫的叛逆者。
她面对太子府兵尚能轻言浅笑,怎么会在成为母亲后反而突兀地去寻死?
太子妃有一点倒是没说错,他年轻时太过自负自傲,以致连这点都看不清,甚至还需要赵熙的女儿远隔多年后,再来提醒他一次。
安林竹这火既是发给赵琅,也是发给自己。赵琅和李闻道敏锐地意识到了,所以两人都没有人开口去反驳,只是让安林竹出了这口不知道憋了多少年的气,最后还是戚乐在屋里看不下去了,她推门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安林竹的话就全部消声在了嗓子眼。
他将原本那些毒液吞了回去,又换上了和善的面容,柔声询问着戚乐:“怎么了,爹吵着你了?”
戚乐忍着笑,她说:“这倒是没有,我只是想问一声,你们说这么久渴不渴,让青竹给大家添杯茶吧。”
戚乐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走回了桌边,安林竹不好意思在女儿面前事态,也就只能将话头都忍了回去,端起青竹沏来的茶喝上一两口,这无疑让李闻道和赵琅倍感轻松,李闻道甚至还对戚乐说了声:“谢谢”。
戚乐:……至于么你俩?
身为攻击范围之外的戚乐,丝毫感觉不到直面安林竹这类能够不带重样字眼骂人骂上三天三夜的恐怖与压力。甚至在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后,赵琅都不提再“让安明珠消失一下,他和安林竹来一场长辈之间的交流”这种话了。
赵琅迫不及待地留下了戚乐,而有些问题还要推下去。毕竟等赵颉回来知道今天的事,安林竹还能不能再见一次戚乐还是未知数。赵琅直接道:“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们都怀疑当年……”他含糊了过去,“是太子。只是怀疑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没法去动东宫。对东宫的行为也是难以防范。”
安林竹沉吟片刻,他问:“明珠同我说,她正在遭遇性命之忧,东宫已经动过手了吗?”
赵琅答:“算也不算。明珠的身体很差,前些时日查出来是我大嫂动了手脚,将她的体质由性寒改成性温热。说算,是因为在这件事里,太子府送来的珍贵补药大多都是性温性热——若说东宫不知明珠的药案,次次送来都是这类药物也太过奇怪。若是说知道——那还送这些就更奇怪。说不算,也是因为这点,因为这类药归根结底还是对明珠有好处,甚至帮了她在在经年累月的误诊中存活。如果是太子府瞧出了门道,刻意为之,也说得通。”
“说的通?”安林竹笑了声,“赵煦是什么人,她是当年能为赵熙命府兵将我‘送出’建邺的人。如果她真是要保安明珠,会这么迂回?不该是直接召王氏入东宫么。”
赵琅也知道后一种的可能性太低,他默不作声。安林竹接着道:“不过东宫送药,竟然满府都没有一人对东宫说出不符药案,甚至连王氏都没提——这事也够奇怪的。”他说着瞧向赵琅,“你觉着呢?”
赵琅被他瞧的茫然,全然不知安林竹怎么又盯上了他。他试探着:“啊……?”了一声。
安林竹:“……”
戚乐看不下去,她叹了口气,接过了话头。她对安林竹道:“这就是我写信求助父亲的缘故了。”
“哪怕全府都对我的性命漠不关心,大舅母是不想要我康健的。东宫这般送药,无疑只会阻碍她的计划,大舅母又是贤明在外的形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