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住了口。
年轻男人带着点儿狐疑的看了李越几眼，踮着脚试图越过李越看清楚里头：“付先生呢？”
李越的反应系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敏锐过，他几乎是在看到这名维修员工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他说呢，哪儿有这么快的物业，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越非常不爽，他双手环胸，几乎是用一种凶恶的语气说了一句：“他不在！”
维修人员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拿着自己的箱子，跟着李越进了卫生间。
李越还没开口和他解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维修人员就非常熟练的拆下了管子。
“不用了，”李越突然开口，“你走吧。”
“这还没换好呢……”
“我说不用了！”李越脸黑。
维修人员吃了闷气，气冲冲的走了。
李越盯着孤零零的沐浴头发呆。
付常之前的那句“没事儿，他经常坏”跟复读机似的在李越脑子里头打着转儿。
能不经常坏吗？专门给你换一些质量低劣的管子。
这人怎么就这么招人？
李越气，可是他把维修人员都给赶跑了，这晚上还得洗澡，总不能把东西丢在这里不管吧。
李越出了门，去专门的店里头亲自去买管子。
“要质量最过硬的，最好的，最贵的！”
店员被李越身上这种黑社/会出来干架一般的气势给吓到了，顺带还给李越打了个八折。
他对着使用说明，将东西换了上去。
“应该差不多了吧？”
李越手里拿着沐浴头，打开了开关。
热水喷涌而出，滋了李越一胸口。
李越：“……”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两天，付常总算是回来了。
他手里头拎着一堆东西，放在了玄关处的置物架上，弯着腰换了双拖鞋。
“你……你回来了啊。”
“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这几天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付常指指置物架上的东西，松了松领带：“我买了一些补品，其实我对于这方面也不是很懂，同行的人告诉我这款产品在当地卖的挺好的，很适合老年人喝，我就带了两个疗程回来，你一会儿去一趟医院，把这些东西给你奶奶送过去。”
李越愣着没说话。
“怎么了，不想去？”付常又说，“那一会儿我让其他人送过去好了，不过，我想你奶奶看到你会更高兴的。”
“没有，”李越拎起了那一堆礼品袋，几乎是夺门而出：“我现在就去。”
“诶，”付常在他身后喊：“走路注意看路……这孩子……”
李越心里头有些乱糟糟的。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付常这样的人——因为他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李越心里头还是很感激付常的。
说起来有点儿矛盾，但是在李越的心里头，这两种情绪的确就是这样互不干扰的存在着。
如果没有付常，他奶奶就没有办法做手术，他就会失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
但是付常今天的行为，在李越看来，却是有一些逾越。
作为一个金主来说，只要给钱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主动细心的去给他的亲人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