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人类看上去不简单，吃亏的不见得是他，而且……
芥末淡淡道：“我是说，回到阎魔殿里，你自己一个领罚，我不会给你说情的。”
罗羽犹豫道：“可你刚才不是说了……”
“我说的你都听从吗，那我说要你直接送金毛给我，你也答应？”
“呃……”罗羽一听，刚才兴奋的劲头立即蔫下去了，张开的爪子也重新蜷缩起来。
芥末拍拍他的后背：“下去吧，你总不能一直飞着，那里就一个人，别的地方可难说了。”
“唉。”罗羽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听话地重新往下降。
芥末听着它的叹气声，又说道：“忍忍吧，很快习惯的，而且……”而且只要找到地藏菩萨，你就能走了。
他说到一半顿住了，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罗羽问道：“而且什么？”
芥末粲然一笑：“而且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
罗羽听见是夸奖自己的，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啊。”
“不客气。”芥末也笑了。
鬼灯大人是命令让自己把狱卒和逃犯都带回去，但没说找到就要立即送回去啊，也没说要他自己一个忙活啊！
同僚这种存在就是应该同苦同苦的啊！
罗羽纠结道：“可万一我要是忍不住了怎办？”
芥末言简意赅道：“我会捶你。”
罗羽：“……”
似乎感觉自己形容得不够具体，芥末又补充道：“反正你是捶不死的，我就只是捶你个半死。”
罗羽被他噎得呕血，忍不住吐槽道：“你除了暴力，就不能用一点柔和的方法吗？”
芥末认真地想了半天，点头：“好吧，我尽量温柔地捶你，慢一点地捶。”
罗羽：“……”
在空中起起落落了几番，这只黑色大鸟终于停在了屋顶上，两脚碾碎了不少瓦片，剑刃一般的锐利钩爪深深地嵌入瓦片后的木条上，看得人头皮发麻。
好在这些木条质量不错，且足够粗，勉强可以撑得住它的爪子与体重。
芥末从他后背上跳下来，先是给罗羽递了一个视线，示意它记得自己之前提醒它别说话的事，然后再抬脚走向不远处一直等着的神威，在他面前站住了，眼神漂移了一下，解释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养的鸟，之前弄丢了，刚找回的。”
毕竟人已经在这里看了这么久，不解释一下，反而会引起怀疑。
身后边的罗羽非常配合地张开翅膀扇了扇，开口叫唤：“桀桀桀桀！”
叫得实在太难听了。
芥末干笑道：“它嗓子受过伤，所以叫声有点奇怪。”
神威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罗羽，然后又转眼看着芥末道：“没事，我以前见过比它叫得更难听的……”
芥末微笑：“那就好。”
“所以都宰了。”神威轻描淡写道。
芥末的微笑瞬间凝固：“……”
罗羽也默默合上了鸟喙：“……”
“叫声难听，长得不好看，又没什么攻击性，连卖都卖不出去，留着只会占用仓库面积，所以通通宰了。”
罗羽鸟眼瞪得溜圆，抬起脚，“咔嚓咔嚓”，踩碎瓦片，挪到了芥末的身后。
可惜芥末的身材太小，连它一只爪子都未能完全遮挡住，这点小面积的保护实在起不了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