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死的时候，亡者通常都没有办法立即接受自己的状况，因此需要有一段时间来缓缓。”

    “缓过来之后呢？”

    “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芥末顿了一下，挑眉睨了他一眼，“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有趣啊，像听故事一样有趣，继续说，缓过来后会怎样？”

    神威回答时候的神情很自然，芥末看不出任何异样，于是转开了视线，轻描淡写道：“缓过来后，他已经下地狱了。”

    地狱……

    总算进入他比较感兴趣的内容了。

    神威好奇地追问道：“地狱是怎样的？”

    “地狱……是个很有趣的地方。”想到自己最为熟悉的职场，芥末眼底里流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流转在他红眸里，却如同染上了血色一般凶厉，“那里是一切生者的最终归属地，也是一切罪恶都会被清算的审判场，杀生予以石磨之刑、诋毁予以拔舌之刑，等等。而且，刑罚类型与时俱进，像是现世有了电子仪器与网络后，与网络相关的犯罪数量激增，地狱会据此增设相应的刑罚。”

    “嚯，这听上去跟维护治安的机构作用很类似。”

    “是差不多，死后你就知道了。”芥末眼波流转，轻笑道，“听我说了这么多，怕么？”

    “怎么可能。”神威嘴角微挑，神色依旧自然从容。

    “希望你下了地狱后，还能这样硬气。”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微笑，笑意均透达眼底，也泛着幽森的寒光。

    “……”一直默默留意着那边情况的云业实在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阿伏兔，“参谋长，团长他又怎么了，为什么那边杀气腾腾的？”

    他看见的，阿伏兔也看在眼里，眼下正为此烦心，一听他这话，顿时没好气道：“我又不是那臭小子肚里的蛔虫，你问我我问谁去。”

    “万一他们打起来，呃不对，万一他们起冲突，团长他的……”云业顿了一下，心虚地压低了声音，“也被弄炸了怎么办？”

    阿伏兔嘴角抽了抽：“这事我怎么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去。”

    “我不敢啊！”

    阿伏兔瞪他：“你以为我敢么！”

    万一那兔崽子拿这个做由头来折腾他，那不成了没事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