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狐愣了一下：“放纵妖怪？我……”
“这与公主无关，是我下达的命令。”他们身后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抢着说道。
他们回头来看，是之前被芥末弄晕过去的灰发男人，他扶着墙走进来，脸色白得甚至发青，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烂了。
“白？”九尾妖狐看见他这副凄惨样，吓了一跳，身体欠了欠，似乎想起来，但是又无奈坐回去了。
芥末低下眉眼，这才注意到它的双脚正呈现出一种灰白颓败的状态，情况比尾巴还糟糕，已经坏死了，除非借助人力或道具，否则她根本站不起来。
灰发男人慢慢挪到九尾妖狐跟前，还没跪下就被她用尾巴捞起来，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把人包起来，团成一个巨大的球，只露出脑袋，尾巴上泛起莹白的光芒，很显然这狐狸在给他治疗。
“公主，不用了，我忍得住。”
“没关系的，这只是动用很少的一部分力量，不会影响到我的恢复。”
听她这么说，男人便不再拒绝，治疗相当有效地缓解他尴尬处的痛感，但紧皱的眉结并没有松开，他转眼看向旁边几人，继续道：“这里有种奇怪的力量能够令公主恢复健康，所以我才吩咐让妖怪们搜找。”
“我听你们带来的妖怪说，你们原来打算要去的是一个叫乌森的地方，不是吗？”
“的确，只是在前往那里的途中我们无意中卷进了一个奇怪的黑色空间，然后就被传送到了这儿。”
芥末皱眉，又是黑洞？
九尾妖狐叹息道：“那股力量完全凌驾在我之上，所以我没办法违抗，只能勉强保护住白他们。”她抬起手来摸了摸男人的脸，感慨道，“本来我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虚弱得快要消失了，但是来到这里后，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地底下源源不断地涌出，不仅锁住了我的灵魂，还在慢慢地恢复我的力量。”
听着是件好事，但她说到最后却莫名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芥末问道：“也就是说，你想要成为这里的土地神吗？”
九尾妖狐摆了摆手：“不，这个地方已经有‘主’了，我是刚感觉到他的存在，以及他身上远比我强的能力，要想完全取代他，我恐怕要付出非常沉重的代价……不。”她举起袖子掩着唇，笃定道，“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可真是让我非常失望的回答。”
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从高处落下，稳稳地落在庭院里，站住了，抬眼朝众人看来。
他也是一双红眸，跟芥末和坂田银时却截然不同，眼神幽森，阴郁无光，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觉得前胸后背一凉，仿佛被穿透了身体，不寒而栗。
“难得如此多的异界客人汇聚在此，我满怀着期待前来，但结果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了。”
声音很低沉，但咬字很清晰，准确地把每一个字都送到听众的耳朵里，而且沉得特别有磁性，带有一种异常顺滑的质感。
芥末问道：“您是本地的土地神吗，不知您怎么称呼？”
“土地神？”长发男人看着他，玩味地笑了笑，“我不负责守护这个地方，至于我的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是无意地扫了一下不远处自他出现就一直以一副崩溃表情盯着他的坂田银时，弯起眉眼笑道：“你们可以称呼我……虚。”
……
……
“虚？”
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坐在他桌对面的栗色头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