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柊是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但在死柄木弔看来,他这是在开玩笑。
眼前的少年,没有了刚才嚣张自信的神情,在说出那句话时脸上挂着的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笑容看上去可真是十分“真诚”啊……
死柄木弔可无法忘记这家伙再来的第一天说出的话,掩藏在阴影之中的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有那随之而来的、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先是堂而皇之地闯进这里,手里还拿着贴在门口用来掩饰的招聘单,然后说着想来这里兼职?
——可不要搞笑了!
那时的场景似乎和现在也很像。
他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微昂下巴驱赶着对方:“滚。”
少年一开始的表现,就像大多人一样愣住了,在他忍不住第二次说出滚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不要轻易的口出狂言啊……”
“那样,只会透露出你的软弱。”[注1]
哈哈哈这家伙……
死柄木弔几乎要大笑出声,真是够狂妄自大的回答,真是听了就让人……血液沸腾。
他对少年产生了浓重的兴趣,所以他接受了对方那个所谓兼职的说法。
接受后的一瞬间,对方又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甚至还露出了愚蠢的表情,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那是伪装吗?
还算不赖。
死柄木弔给对方的表现找到了借口,然后他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无趣、平常,简直让人呕吐。
就在他的兴趣逐渐减少时,对方不告而别了。而他之后查到的资料表明对方还在上课,甚至还参加无聊的社团活动。
过家家吗?
啊啊——
他才是那个被当成傻子的人吗?
有意思,真有意思。
可别让我再看到你啊……不然我会忍不住——毁掉你。
死柄木弔自角落走出,透过脸上巨大的手掌缝隙间能看见那布满血丝的赤色眼睛,此时正微微眯起,内里的神情冷漠,但又似乎藏着灼灼火焰。
嗒嗒的脚步声不重且缓慢,但黑雾能感受到周边的氛围更加凝重,他微微皱眉,身体紧绷,做着在死柄木弔冲动时拦住他的准备。
脚步声停止,死柄木弔在少年身前停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语气平静但不难忽视其下掩藏的暴躁:“你……是在耍我吗?”
暴躁着自己没有第一时刻毁了对方。
暴躁自己居然在犹豫?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来打工的!”
野崎柊自知理亏,因为他本来说好干满暑假的,结果明明没啥客人来,工资却出乎意料的丰厚,很快就赚够了手机的钱,想着剩下的假期里可以为来年雄英考试做更多的准备,所以他在干了半个暑假后提出了辞职。
说的时候只有黑雾先生在,对方在凝视了他片刻后应允了。
理所当然的他认为黑雾先生会告诉死柄木,而现在死柄木的表现在他看来是在闹别扭。
带着理亏的心情,为了安抚“别扭”的死柄木弔,野崎柊拿出自己顺手在路边药店里买的赔礼道歉的礼物——皮炎平。
“多日不见,死柄木你脖子上抓痕又变多了呀……这个给你。”
野崎柊将那软膏递给死柄木弔,看他接过之后满意地说道:“你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过这么痒,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然后治疗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