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集团投资了一个片子?为天意珠宝做宣传,难道杀青了?
袁熙的眼睛转了几圈回来,看到谢晚滢侧着小脸瞅着他瞧,倏得他的脸上一麻。
“不知道集团最近拍的那片子杀青了没有。”袁熙嘀咕,他也挺跳跃的,实际是他心里在想聂容凛带着女一号去度假的事,猜测那片子的档期。
“昨天杀青的,所以聂总今晚飞机赶回来,明天有个记者招待酒会。”
这个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
一则她现在是他秘书。
二则,听卓雅说,那片子女一号的刚刚拍完,她就跟投资人飞青岛玩去了,她们苦哈哈的接着煎熬,昨天终于杀青了,吃了庆功宴,导演饭桌上还问卓雅她的下落。
三则,聂容凛也飞了青岛跟女一号飞青岛的时间是一天,同一班飞机。
短信回来问她,滢滢,想我了没。
她当时正斜坐在自助餐卡坐上啃新奥尔良烤翅,一只手快速回了他‘老板你回来了?’
‘我累了,滢滢,你今晚能不能做那个热乎乎的海鲜粥给我喝?’
‘你在什么地方?’
‘在郊区的别墅,刚到,乱了几天,进屋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心里没着没落的。’
这男人撒娇撒得像是刚刚丧妻葬礼归来,愣是整的谢晚滢鼻子一酸,于是声情并茂的回了一句。
‘嫂子虽然不在了,日子还得过不是?老板,想开点,节哀顺变。’
聂容凛无语凝噎‘……’
切,这省略号用的,谢晚滢捏了三四张餐巾纸擦了擦她的油爪油嘴,敬业无比的重色轻友,当场撇下卓雅跟几位师兄,迅速闪人。谢晚滢心里念叨着他要吃海鲜粥,大半夜跑到海产小店里,正赶上人家收铺,谢晚滢这麻烦鬼,硬是为了两只青蟹,劳师动众叫店主重新开了门。
她且挑剔呢,太小的不要,腿细的不要,跟她打架打不过她的也不要。
“姑娘,您能不能快点?”
“师傅,您家螃蟹的是准备酿醉蟹的吧?有几只都快昏倒了……”
“是啊,他们被您拎来拎去的,头能不发昏么?”
“就这两只吧。”其实不大,但是活力旺盛,谢晚滢的手指头被大钳夹了一下子呗疼,心说等下就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店家暗咬槽牙,下次他不会心软,如今这世道好心没好报,这丫头敲门时眼神那个恳切,还当是个大主顾,结果挑三拣四就选了这么两只毛毛小蟹。
先,螃蟹洗净,在两个大闸甲的根部各凿一个洞,摘鳃去肺,活斩小块,放姜片,料酒,盐腌一钟头,小葱香菜细细切。米放在砂锅里熬浓稠,捞去过多米粒,入螃块继续煮至米香浓郁,滑而不稀。
少许盐,少许胡椒,点缀香菜小葱。
两个钟头煲一锅粥。
她慢条斯理熬着。
聂容凛整个人瘫倒在沙发里,默默的看她在厨房里忙活了两个钟头,这一刻世界是静止的,他的脑袋空空如也,嗅觉激发,被一阵阵海鲜甜香,慢吞吞灌入一丝丝的活力。
房间里的确安静,谢晚滢脸上那憨纯满足的笑容无声无息,就只有炉灶上砂锅里泡泡破碎迸出的咕嘟咕嘟,这声音令人愉悦,跟谢晚滢的笑容极配。
小碗捧在手里是热乎乎的,聂容凛用勺子搅动了两下,迫不及待送至唇边。
一个字,香。
香得甜而不腻,沁人心扉。
他慢慢的?着,她恬着脸瞅着他?,小碗见底了?的干干净净。